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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送外賣的。地址忘了找不到地方。問問人在哪兒。”在家電視看了那麼多,總會照貓畫虎。
趙建晨不敢打。之前也算是風風火火幾十年,有些成就的人。現在拿著個電話卻覺得有千金重,半天按不下去一個鍵。
章麗想想一把又將電話搶回來“我打。我是女的。”女的別人應該不會怎麼警惕。
說得乾脆,拿著電話半天才鼓起勇氣。電話打過去,還真有人接。
章麗捂著胸口,開了擴音儘量平心靜氣。
接電話的是個男的,奇怪地說“我沒點外賣呀。”又問其它人點了沒有。有二個男人說話。
沒聽到有女人的聲音。章麗臉都是白的。女兒在什麼環境下,她都不敢想。
“你是哪一家?”人家反問。
章麗有點慌,腦子裡頭一片空白,盯著趙建晨,趙建晨急得直比劃,章麗連忙說“做……做蓋飯的。”
趙建晨催她,快問地址。章麗不敢耽擱,問“你們這是哪兒?我看看是不是搞錯了。”
那邊說了地址,告訴她“我們就在小區保安亭值班”
“你們是保安?”
“是啊。”
章麗猛地鬆了口氣。掛了電話,兩個人急急忙忙打了車就往那邊趕。到了地址,把隨身帶的照片拿出來,給保安亭的人看“有沒有見過這個人?這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,現在估計有點改變。”
一個個看,一個個搖頭。夫妻兩個心一點點冷。
人都問完了,也沒人認得。恐怕電話是亂填的。正失望的時候,打頭的那個突然說“你再給我看看。”拿了照片看半天,說“這個是不是趙阿姨?”
每次齊田媽媽買菜,都會跟保安亭的人說幾句話,有時候他們值班不能走,她回來的時候還會幫忙帶點吃的。拿給其它幾個人看,其它人點頭“不說不覺得,一說還真是。”打趣他“你眼神不錯啊。”
章麗心都停了一拍。急忙問趙多玲現在大概的情況。
保安拿不準他們是幹嘛的,但看著也不像是壞人。雖然不肯隨便透露,還是主動問“要不要幫你們打電話問問在不在家?”
“等等。”老夫妻兩個雖然聽保安說了,趙多玲是前一段時間剛來,跟女兒一起兩個人住這裡,還是不放心。“她出入是不是總有人看著?”
保安好笑“沒有啊。趙阿姨挺好的。人也好。”願意幫助身邊的人,對人非常和氣,也有同情心。
老夫妻雖然滿腹疑惑,還是安心了,這才肯讓打電話叫人下來。
齊田接的電話。剛送走了張多知一聽有人來找還有些意外,以為是二哥來了。但一聽是一對老夫妻就有點疑心,想想當時在機場派出所是張多知陪媽媽去辦的傳真,可能手繼上是要留往址和電話的,就跟媽媽一起下樓。
章麗看到趙多玲那一瞬間沒能認得出自己女兒來。
她緊緊抓著老公趙建晨的手,問“遠遠過來那個是不是丫丫?”沒得到回答。
趙建晨眯著眼睛努力分辨,覺得像,又覺得不像。不敢相信,也不敢迎上去。
這已經多少年過去了,女兒失蹤的時候二十一歲。從家裡出發時,披肩長髮,前一天染的粟色,提著的銀灰色旅行箱,穿著白色的連衣裙,米色半高跟涼鞋。
那天趙建晨記得清清楚楚,早上九點過十分出門,開車送女兒去的車站。幾個小時後沒有收到女兒報平安的電話,還以為是女兒玩性大搞忘記了。但後來章麗打電話過去,對面語音提示已關機。
章麗當時還埋怨“叫她不要一直用手機玩遊戲,一點也不聽話。”趙建晨看著新聞心不在焉地說“還不是你慣的”
第二天還聯絡不上,打宿舍的電話才知道人跟本就沒到。這一丟就是二十幾年沒有音訊。
那一天發生的每一件細微小事,夫妻兩個都記得清清楚楚。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。趙多玲前一天玩遊戲睡得晚,早上不願意起床,非得再多睡十分鐘,被章麗硬拉起來的,眼睛都睜不開站在衛生間,章麗邊給她擠牙膏邊囑咐這個囑咐那個。多多咬著趙多玲要穿的鞋子滿屋子跑,章麗擠好牙膏發現她箱子也沒整理,邊往她屋裡走,邊大聲喊趙建晨別叫狗咬鞋子。
一件件一樁樁,鮮活的。可就是女兒再也沒回來。
一個人,活生生的一個人呀,這麼容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傳單也發了,警也報了,監控也查了。二十一歲的大姑娘,從高鐵出去之後就如泥沉大海。
報警之後一開始也熱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