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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。
先頭琳娘一死,阿珠就被送到痷裡去了,他去痷裡探望,阿珠把那天田氏說的話說給他聽,他嚇得半死,什麼叫“你大兄的好日子盡在後頭,你在庵裡你母親在天上,一齊好好看著吧”?
也不理阿珠要自己救她的事,只推脫“我哪有這樣的能耐。我能來看你都是千託萬請。”
阿珠一看不能如願,把他臉都抓破了。
他頂著破臉,回家頭一件就是跑來跪田氏,說他不想做這個嫡子了,想回老家去種田。
可田氏不許,田氏扶他起來,面容柔和,說他外公是周家的恩人,沒有他外公,就沒有周家,怎麼能叫他回去老家過田舍郎的日子,說他即做嫡子,就是以後要繼承家業的,周家以後什麼都是他的。
他越聽就越害怕。可就是害怕,每天也不敢不來請安。他早聽說,田氏是最講規矩的人。他就不敢沒有規矩。
現在站到齊田面前,猶豫一下,立刻便求齊田“我想回老家去。我本來就不是姓周,我姓楊的。這裡不是我家。琳娘也不在了。外公與周家有什麼恩,也不是我的事,那人也不是我救的,我怎麼有臉在這裡佔著這樣的便宜呢?再說,我在府裡甚麼不好的事都沒有做過。就是愛喝點酒,愛賭。現在也不賭了。便讓我走吧。”
一個大男人,跟受了驚的鵪鶉似的。吃不好睡不好,臉都要脫相了。只怕就算田氏什麼都不做,他就要活活把自己嚇死。
齊田也不能真讓他就這麼自己嚇死自己,到時候外頭要怎麼說?現在就她喪星呢“你即沒錯,又怕什麼。若是真不想在周家,等這一陣過了,弄大一點的排場與母親言辭懇切一說,也沒有不讓你回去了。”
大郎這才安心些。再三說“我是甚麼惡事都沒有做過的。”他本來年長些,從琳娘到了周家來,為了避嫌都很少跟她多見面。頂多就是要錢,過節的時候見一見。就是見了面,琳娘對二郎也更好更親近,‘一家’人在一起,他總一個人默默坐在旁邊,琳娘跟他說話,也無非是恨他不成器,囑咐他不要帶壞了弟弟。
他哪裡就壞了?好多事還是弟弟帶他去的,但琳娘卻偏覺得是他壞,他就更不願意跟她多說話了。
琳孃的那些事,他也知道得不多。連著阿珠這件,還是家裡下僕說給他聽,他才知道的。想著到底是同胞兄妹,才去看了她一眼。就連這件也急忙與齊田講清楚“阿珠想跑來著,但姑子們力氣大,她跑不掉還被打了幾頓,天天要洗衣裳劈柴。就叫我帶她跑,我是不能應的!她犯了錯,自該受罰,更改誠心改過,怎麼還要跑呢。我不會答應!除了這一件,我可真正是再沒有別的瞞人的。”
齊田只好安撫他“你好好的,母親自然不為難你。”大郎什麼事都不管,只要走,固然是讓她覺得輕省,可心中卻對大郎不恥,阿珠也就算了,他們感情也不深,可他母親身死,他半句也不追究,這樣無情無義的人說的話豈能相信?他以後若要作孽,卻是不能活的。
“我一定好好的。我一定好好的。”大郎連忙說。
椿回去卻在想,事情成了這樣,大郎必然是不能回去的了,萬一他哪天又想起母親的仇,要來報呢?她在外頭跑得多,什麼事沒有見過?那種當時說得好好的,逃走了又起了恨心的也不少。
哪怕是齊田答應,田氏答應讓他走,那是主家仁慈,自恃身份,也不怕這個人以後再掀什麼波浪,可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卻不能不管。只等大郎離都城回到了家,活不活死不死還哪有人在乎?她見了那麼多死了,多一個也不算多。
再說,現在也不需得她動手,她在外頭跑那麼久,三教九流哪有不認識些的,只要吩咐一聲,自然就有嘴牢的人去辦了。
想到會有人死,她心裡顫一顫。感覺背後發涼。可心意卻堅定。從之前到現在,她過幾日就要幫齊田與九王傳話。九王也留她說過幾次話。有幾句叫她深有感觸。
九王說“阿芒這個人,面狠。你與她常在一道,該也知道,她在外頭鮮活得很,自己待著便連表情也不多。雖然是這樣,可心腸卻很好。心腸好這是好的,但也不好。”只說了這一句,便問她“你懂不懂?”楚則居與齊田相處了那麼長一段時間,在他心裡,她即聰明,可又木訥,一顆心即狠,又軟。一直覺得自己不懂情誼不知道喜歡,可對每個人都有情有義,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矛盾,卻自有一番道理。
椿當時聽了是不能明白,九王要自己要懂什麼?
可今天卻突然明白九王為什麼這麼說。這大概就是為僕之道吧,得一個對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