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椿從外頭回來氣乎乎,先遇到了阿桃。
阿桃連忙拿茶給她“怎麼樣?”
椿沉著臉說“我帶著人打聽了一天,最後只摸到西市上頭。”她也沒有別的法子,就順著一個一個藤子摸上去。最後只摸到西市,是因為找了好幾個人,都說是西市買東西的時候,餛飩攤上有個吃餛飩的人說的。她去了餛飩攤把攤主都擰出來問了大半天。那攤主一天要招呼那麼許多客,哪還記得誰呢。最後無功而返。
椿喝了茶立刻去齊田那裡回報“莫約比我高一個頭,身形偏瘦,戴了個瓜皮帽。沒染色的麻布衣裳。聽著像是哪裡來的田舍郎。奴婢瞧著,多半是裝的,哪裡無故會有鄉野之人來說小娘子。”
還打算找了人再去打聽。
“也不必查了。”齊田卻說。
椿意外“為甚麼?”
齊田放下手裡的書正要說話,就聽得外頭報,徐錚來了。
徐錚穿了一身英武騎裝,手裡拿著鞭子,外頭報的聲音才落下,人就大步進來,鞭子不曾放下,往齊田對面的椅子一坐不說話,臉色難看得很。
齊田好笑“哪個得罪了你?”
徐錚開口便說“先說在前頭,那話可不是我說的。你要是疑心我,就是存心要氣死我!”
齊田愕然“哪個說是你說的了?”
徐錚氣道“宋怡來跟我說,但有什麼都該立刻與你分說清楚,不要懷了姐妹之間的情份。”前二天就說了,她一想,齊田未必還能懷疑自己嗎?懶得理會,立不立皇后她的名字雖然被提了一次,那宋怡的名字不也被人提過嗎,齊田就算是疑宋怡,也不能疑自己。
可一天天過去,心裡卻有個疙瘩,越來越不自在。最後熬不往,氣乎乎上門來了。“你可疑心我了?”問齊田。
齊田無奈“我看你才是存心氣死我。竟還專門跑上門來問這個。”
徐錚這才有些笑意,叫阿桃給自己上茶多放點糖,得意對齊田說“我就知道你是不能疑我的。”又問這件事打算怎麼了結。這幾天她也使了人去查,可也沒個結果。謠言說得也太氣人。
那謠言先是說齊田先頭遇難的事,是菩薩顯靈要救周家。哪知道齊田平安無事回來了,喪星不死,周家就一個個被她給剋死了。先是周有容,再是二郎,連著妾氏,周老夫人命硬,只是瘋了。現在這喪星卻要衝著皇宮去了。聲稱自己是從哪個隱世的高人那裡聽來的。高人能做異夢,夢得見未來。看見了喪星入主,天下餓殍遍地。火光撕殺四起。
“也不知道是哪個在背後。”徐錚皺眉。要真坐實了,別說皇不皇后,以後嫁人都難。
齊田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,這個時代的人很迷信,有太史這種官職,掌管天象星曆,又愛把星辰與人的命運相關聯。甚至有些地方還巫術橫行,人病人都不看大夫,只管請巫來做法。
不過她還是淡定“這件事不必管它。只管等著自有結果。”
徐錚茫然“哦。”看來齊田是有辦法,那不管就不管吧。喝了茶就不肯再坐提著鞭子又大步匆匆走了。外頭還有一大群下僕等著她。
真是來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阿桃送她出去,看著背影搖頭好笑。
田氏那邊到還怕女兒有心結,結果齊田吃得下睡得著,該上學的時候上學,該讀書的時候讀書,半點也不受影響。關先生也讚賞齊田心性好,遇事能沉得住氣。
謠言傳到二個月。又變了風頭,說關家有異象,半夜裡彩光氤氳。
他們說的關家,並不是忻臨關氏,關閣老那邊,而是百川關氏,關雉家。她父親關長德受了還未行登基大典的新皇重用,升官的速度跟飛似的,一下就竄上了天,現在在朝中也算得重臣了,都城裡也賜下了府邸,比徐家都不差。
椿聽得冷笑“怪道四娘說是誰不必查呢”這不,自己就冒出來了。
風頭一變,都城裡哪個還不知道這其中的關聯?
寒門便以為世家這些人故意為之,要以關雉取代周氏阿芒,對世家這些人又開始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朝上一點小事,兩邊都要吵個沒休。只光說修堤派的兩個巡官中哪個主哪個副,都爭了足足半個月。
如今四閣老中,也不全是世家的人了,關閣老沒了,補了一個宋家上去。寒門得勢,講話底氣越是足。
兩邊吵得臉紅脖子粗,只差沒有罵娘。個個擺出就事論事的樣子來,絕不肯說氣從何來。
楚則居不管。坐在高椅上頭老神在在,不知道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