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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裡的花壇種了菜,角落放著輛三輪車,掛個看不出原色的牌子,用油漆刷了‘餛飩’兩個字。
小區保安見他們回來,還帶了這麼多人,很好奇,想想他家總有親戚過來要債有點不放心。開門讓車子進來之後,還專門過來詢問“老趙,家裡來親戚了?”往張多知幾個人打量,怕他是壓著老夫妻兩個回家來拿錢的。
章麗眉飛色舞“老陳啊,我女兒回來了。”
保安嚇一跳“哎呀!?真的假的?找著了?”在四個人身上轉了一圈,最後落在齊田媽媽身上。
“找著了!”趙建晨說話聲音都宏亮了。
姓陳的保安回了保安亭還驚奇呢“嘖。這都能找得回來!”當稀奇說給物業的人聽。
趙家這是個兩層小樓。二樓趙多玲的房間還是二十多年前的樣子,但打掃得一塵不染。章麗讓齊田也睡二樓,跟趙多玲往隔壁。
安頓好了大家在家裡吃飯,章麗掌廚。
一大桌子人有說有笑,可熱鬧了。中間張多知突然想起來似地對齊田媽媽問“對了,趙姑娘硬是覺得您眼熟,可就是想不起來哪裡見過,您覺得趙姑娘眼熟嗎?”
齊媽媽搖頭,笑說:“都姓趙,大概五百年前是一家吧。”
趙姑娘也笑“那可不是。”便再也沒人提這個話。
女兒回來了。一直到夜裡章麗的心都靜不下來。躺在床上,豎起耳朵聽樓上的動靜,一會兒就猛地坐起來把老公也叫起來“上面怎麼沒聲?”
趙建晨也沒睡著,一揪身就坐起來了,戴上眼睛,拿起鍾一看都凌晨一點了“累了一天早睡了吧。”
兩個人才將將睡下,章麗又問“是不是有人在哭?”
趙建晨又坐起來,跟她一道屏息側耳聽了好一會兒“沒有啊。”
再次睡下,章麗想想直後悔,拍趙建晨肩膀“先前啊,那個小知說我們要謝田田的時候,我怎麼沒說話的啊?你說啊,田田會不會覺得,我們因為她爸爸的關係對她有意見?”又怪趙建晨“你當時怎麼不說話!”
“我沒想那麼多。”趙建晨揉揉額角。
章麗想想更後悔了“老陳過來問的時候,我怎麼就說找著女兒了!”
趙建晨不解“我們是找著女兒了呀。”
“田田就站在我旁邊,我怎麼就提也沒提她呢?這人年紀大了,就是糊塗。”章麗惱自己“孩子心裡該難過了。”
翻身坐起來說“不行,我得上去看看。說不定就剛才就是她在哭呢。”
趙建晨拉她回來“別去了別去了!”
章麗不樂意:“你拉我幹什麼,田田是丫丫的福星,你可不要鑽牛角尖。”
趙建晨無語“你不要給我扣帽子。我沒有覺得田田有什麼不好的。現在幾點了?哪有什麼哭聲嘛,孩子都睡著了,你現在去幹嘛,大半夜再嚇著人!”
章麗這才放心,想想也確實是晚了,睡下來過了一會兒,問他“小知走的時候,你們站在一邊說什麼?”張多知和趙姑娘把人送來安頓好,就走了。走的時候趙建晨出去送,兩個人站在外面路上說了半天話。
趙建晨含糊地說“沒說什麼。就說田田的事。”他年紀大了,白天折騰了一天,現在確實累了。
章麗不讓他睡,推他一把追問“什麼事兒啊?”
趙建晨打起精神,把齊田是怎麼從山裡跑出來,到首都之後是怎麼過的,又怎麼回去救人,都講給章麗聽。
章麗躺在床上,藉著窗戶漏進來的路燈光亮,望著吊頂上的裂縫聽得心酸,輕聲說“我們田田是好孩子。就是命不好。”
趙建晨說“睡吧。明天一早還要出攤。”他實在是累了。
“我睡不著。”章麗說“你想啊,丫丫為什麼不回家來?她心裡是害怕呀,她怕不能面對我們,怕我們難受。想想這個,我心裡就難受。我琢磨著,以後啊我們在家就不要提那些事兒。不要讓她有壓力……以前她多粘我們的,你看看現在。就像陌生人一樣。”
“但她就是一百歲,還不都是我們的女兒嗎?!”章麗鼻子發酸,沉默了好一會兒,感傷地說:“以前我要是在別人面前叫她丫丫,她都要怪我的。今天我失口,她都沒反應。”
又擔心“那個男的找來怎麼辦?”殺了他的心都是有的。
枕邊回答她的只有均勻起伏的呼嚕聲。
章麗氣惱“這個老東西,心怎麼這麼大!”自己翻來覆去,怎麼都不安心,總感覺聽到樓上有動靜,未必不是母女兩個有人睡不著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