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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應有的結局。”
如果停止那一場書寫,“沉音”便會永遠的死去了,她身體裡的一半生命將隨之枯萎。而剩下的那一點凡俗靈魂,又能做什麼呢?除了書寫,她一無是處,連一頓飯都無法做好,必須活在辟邪的羽翼之下。而辟邪所傾慕的、那個名為沉音的織夢者,則早已在她精神力枯竭的時候死去了——如今,他只是靠著追溯那個幻影,繼續遷就著現在這個庸俗的凡人罷了。
她是愛他的,但是她的愛,不能在連“自我”都沒有了的時候依然存在。
對這個世界而言,只有“沉音”才是與眾不同的,而“蕭音”的存在猶如螻蟻。她並不願成為一隻螻蟻,在安適平淡的柴米油鹽裡,過完剩下的歲月。
——哪怕身旁有神祇的陪伴。
“別廢話,快!”饕餮顯然知道了那些女蘿們的意思,一聲斷喝,便往蕭音身側撲了過去,利爪一揮,幾條抓著蕭音的“手”驟然斷裂,流出殷紅冰冷的血。
然而,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遇到了某種旗鼓相當的抵抗。
微微一驚,那雪白的藤蔓忽地從地面上消失,縮入了土裡。
——連帶著上面前任織夢者,一起消失在兩個神祇面前。
辟邪從頭到尾都在猶豫,不知如何在妻子的意願和自己的意願之間作出選擇。饕餮卻不能眼看著有人公然蔑視自己的力量,立刻衝了出去,掠上高空發動攻擊。
然而,就在短短一瞬間,那些雪白的女蘿帶著蕭音一起杳無蹤跡。饕餮站在高空逡巡,滿臉驚訝:這個世界上,居然有東西可以在他們兩人面前,從容將蕭音掠去!那是什麼樣的力量?無論是撒旦,波旬,甚或守護七大洲的其餘七神,都無法做到!
而這個宙合內,又有什麼的力量、能夠強過龍生的九子?
“倒也未必比我們強。”辟邪比饕餮冷靜得多,足踏浮雲掠上了高空,俯視著腳底下沉睡中的雲澤市,喃喃,“只是,似乎剛才那種力量,正好和我們的力量相生相剋……”
“相生相剋?”饕餮愣了一下,“你的意思是說——”
“是海皇。”化為猛獸狀的辟邪往東方的大海里眺望,眼裡有了冷芒,低低磨著爪子,“帶走蕭音的,是海里沉睡了幾千年的鮫人之王……只有他,能繼承龍的力量。”
九大守護神雖然強,但始終是龍的嫡子。
而將九子派出守護九大洲、成為陸地之王后,龍神依舊停留在它海洋的領地裡,庇佑著海的子民。數十萬年來,洪荒更替,龍神也經歷了幾世幾劫,不停輪迴復生——所以,能剋制九大神祇的,同樣只有來自海國的龍之嫡系的力量。
“他媽的!”饕餮徹底明白過來了,脫口罵,“難道那些鮫人也要打織夢者的主意?”
罵了一句,他的臉色忽然變了:“糟了!”
巨大的山羊迅速往回撲,根本來不及和兄弟多說一句話——
連前代織夢者都不放過,那麼這些鮫人,又怎麼會放過艾美?
※※※
又晚了。
憑著感知,辟邪和饕餮追索到金水橋旁時,卻失去了蹤跡。
星光璀璨,月色如水,大海在星月下微微搖動,無邊無際。
如此博大,如此深邃——就算是他和辟邪這樣的神祇沒入其中,也會毫無蹤跡吧?何況那個十八九歲的丫頭片子。
“這個拎包不是死者的!”月下停著一輛警車,有一群人在喧囂,其中一個翻檢著一個米色的巴寶麗大拎包,從裡面拎出一件女式的內衣。饕餮一眼認出那是艾美走時隨身帶著的,一驚,立刻瞬移過去,隱了身,站在那個警官身旁。
那些人是圍著被浪衝上沙灘的一具屍體忙亂。饕餮的眼神忽然微微一亮:
那一張臉,赫然便是昨日白天那個看到女友跳樓的Johnson!
雖然因為高空落水的巨大沖力,讓七竅裡都沁出了血,身體也被在水中浸得發白,可臉上卻依然看得出一絲釋然——銀髮的邪魔忽然間有略微的動容。
只隔了一日,他也選擇了跟隨而去麼?
那早已湮滅的海國裡有個傳說:在月明星稀的夜裡,任何人類如果報著必死之心躍入大海,那麼就能到達鮫人們的國度——那個位於碧落海璇璣列島上的海市。而此刻Johnson臉上這種釋然的笑容,彷彿是在擁抱一個新的永恆國度。在墜落的那一剎那,這個人,是看到了那個轟然洞開的世界了吧?
很久以來,看到的人類都是如此醜陋,他覺得殉情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