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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閣階比間的宮廊,遠遠的望不到盡頭,只有兩旁精緻的八角宮燈煌煌的照耀出行走步履下的青白石底座。有些陷入迷思中的慧珠忽的坐起身子,視線也從光亮對映下的地面看向不明前方的路徑,泛著嫣紅的臉頰不由凝了幾分愁緒:她的胤禛之間的路,雖有曙光,卻隱晦不明,好如這條長長的宮廊般,不走到盡頭,不知等著你的會是什麼。。。也許是喜。。。也可能是殤。。。
轎旁的敬事房公公一直陪著小心伺候,乍一見慧珠面色不佳,一瞬間,心就提到了嗓子眼,面上卻堆了滿滿的笑意道:“娘娘,您是覺得轎子有些顛簸了?都是這些粗手粗腳的奴才,擾了娘娘不快。”
聞言,慧珠心裡迷惑,軟轎走的極穩且實,就是偶爾的階檻,也不過是輕搖慢晃,幾乎未有顛簸之感。隨即又轉念一想,胤禛聞她受傷,匆匆趕來,這位名為李貴的敬事房副掌事也是個精明的人,見此對她更為捧著伺候,也是可以想見的。
李貴見慧珠目光清冷的盯著他,未置一言,不由的嚥了嚥唾液,提著三分小心七分謹慎,吶吶的道:“娘娘?”聽到叫喚聲,慧珠回了個淡淡的笑容,便回過,默然了一下,似是隨意的問道:“公公進宮多少年了?”
李貴一愣,飛快的看眼慧珠,壓下心裡的不解,恭敬的回道:〃奴才十二歲進宮;現在已經三十四年了。〃慧珠心絃一動;順著李貴話裡的黯然;嘆了一聲道:〃明日便是十五中秋;家人團圓。公公入宮闈多年;該是許久未見過至親了吧。〃
許是夜裡過靜;又或是十五將至;李貴也多了談性;釋然些警惕;應話道:〃是啊;有多少年了;好像是從進宮那日起就不曾見過了;他們是生是死;奴才也不得而知。〃說著;低頭拂了把面;帶著幾盡不聞的哽咽;強笑道:〃奴才說到哪去了;怎麼在娘娘面前提起這了。〃
慧珠不在意道:〃此乃人之常情;本宮也是可以理解的。〃屯了屯,又意喻不明道:“現在本宮裡許多掌事公公都不是原來那些人了。”
李貴一扣;垂掉著的雙眼劃過一絲精明,卻沒有吱聲,聽著慧珠繼續道:“也許本宮可以幫公公打聽一下你的家人,你以後也能有個依託。”說完;慧珠又眼含深意的看了眼李貴,便不再多言,今晚這番話也只是臨時起意,成與不成對她無甚損失,而且有些事也得讓當事人想通才行。
少時,軟轎行至景仁宮宮門前,就見宮門外早已得了訊息 的素心等人,焦急的在外候著,慧珠搶在他們嘮叨吩咐道:“太晚了,一切等回了內堂再說。”素心代眾人應了話,招呼了軟轎抬進正殿。
慧珠就著素心宮女的攙扶,坐躺上了矮塌,就讓小祿子打賞了抬轎的宮人離開,卻見李貴趁著領賞之際,上前低語道:“奴才謝娘娘賞識。”慧珠屯了一下,復又親切道:“公公辛苦了,這小然子是本宮身邊的得力人,就讓他親自送公公離開吧。”小然子詫異的看向慧珠,隨即會意,笑呵呵的親送李貴出了景仁宮。
不需片刻,小然子回屋道:“主子,您的意思是李公公可以為用。”慧珠點道道:“嗯,不過還待觀察一段時間再說,以後和他的接頭,就由你去做了。李貴這人在後宮沉浮多年,這次皇上大換後宮宮人,他能保住敬事房副掌事位,必有過人之處。”小然子記下,想了想,又將一旁素心的疑惑一起問了:〃主子您進宮有些時日了,不是一直未主動拉攏他人,怎麼又……?”
慧珠心下一嘆,她有個出色的兒子,自身又身處於高位,已是樹大招風;而現在她下定決心要試著邁出步子,又知道胤禛是在乎她的,只怕胤禛再冷清面不露色,也難保不讓人窺知一二,到時指向她母子三人的暗箭勢必更多,她總不可能就因那句“朕會護你一生”,就等著他護不出呢個。
對於胤禛,她也是瞭解,在皇權朝野,宮規祖法面前,想也不用想,她會是被割捨的;好比清太宗皇太極的寵妃,仰或清世宗福臨的孝獻皇后(董鄂氏),都是贏得這兩位帝王的心,可在權勢後宮下,帝王亦不能護她們周全,最後只落得下場淒涼。再說了,她自問比不上這兩位,胤禛對她已僅僅是些微在乎,她不想些辦法自保,如何在泥淋裡求生存。
不過這些,慧珠並不想對素心、小然子一一道明,於是笑著應付道:“敬事房離皇上近,又能瞭解東西六宮情況,多一人為己用,也是有備無患。”二人點點頭,慧珠又露出疲憊樣,打著呵欠道:”今晚折騰了一晚,本宮累了。〃眾人得話服侍慧珠上榻就寢。
一時,寢房裡換了小燈,素心攆了其他人下去,絮絮叨叨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