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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第二日;那掌事嬤箱親自送來了銀碳;這事也就擱下不提。然;諸如此類的小插曲卻接連發生了幾次;且若是抬了年氏的由頭;一來二去;不禁讓人心生惱意。
夜裡;素心服侍慧珠就寢;少不得嘴上嘮叨道:“素來就知他們是趨炎附勢的小人;小阿哥被接進宮裡住時;個個像蒼蠅樣趕都趕不走;如今一個二個都拿了年福晉處處來壓上一頭;就定是年福晉會生了小阿哥。”慧珠淡淡的說道:“他們該做的也是做了;只是少了前些時候的逢迎罷了;對照弘曆得聖寵前;也是差不多。況且年氏再過一個多月就得臨盆;現下正是眾人緊張的時候;對她院子裡所要之物;哪個院裡不是得先讓讓;又不止咱一家院子如此;是你和小然子他們心急了。”
素心亦是明白這理;只是心裡多少有些不甘;這會聽了慧珠直接道明;也道是自個兒心急;遂後又恢復平常心態。
慧珠見素心面上隱有黯色;想了下;開道:“風頭過勁也不見是好事;眾人如今都捧著她;懷異樣心思的人;卻是防不慎防;她未必好過。”言畢;轉身上榻就寢。
過了幾日;慧珠、素心二人也漸漸忘了那畏閒話;自處相安。但未想到;慧珠那夜隨意一言;卻是一語道中;果有事發生。
這日午飯後;耿氏帶著弘晝過來串門子。慧珠卻是極喜歡弘晝的;弘晝長的虎頭虎腦甚是可愛;小嘴又甜;一口一個鈕額孃的叫著;讓人如何不喜歡。且耿氏耐常帶了弘晝過院玩耍;時間長了;對弘晝也滋生了感情。
這會;慧珠和耿氏在屋裡正閒話家常;屋子裡中間鋪了厚實的羊毛毯子;由著弘曆、弘晝小哥倆在上面玩耍打滾;那有趣的模樣;引得在場人不時輕笑。
一時;小娟端著吃食進屋;慧珠招呼哥倆過來;哥倆見了零嘴小吃;一個打滾就是翻起了身;噌噌噌幾下;便跑到慧珠跟前;伸手要去抓桌上的吃食。慧珠忙空了桌;抬高食碟;瞪著二人道:“看下你們的手;髒兮兮的;洗了才準吃。”哥倆撇撇嘴;委委屈屈的盯著慧珠;伸手讓素心給他們洗淨素心見哥倆撅嘴不高興;誆道:“馬上就洗乾淨了;然後給咱們小阿哥吃餅兒糕兒;可好?”哥倆齊轉臉看著素心點頭直樂呵。小然子躬著身子;賊賊笑道:“嬤嬤;今個兒是二月初二龍抬頭的日子;這吃餅叫吃龍鱗餅;吃麵叫吃龍鬚麵;您說錯了。”素心假意怪道:“平時也不見長記性;小事上倒記得比誰都強。”說著話;就給哥倆洗好了手;端過一碟梅香兒餅;攤在哥倆面前;笑道:“一人吃塊龍鱗餅;將來都是大出息。”小然子嘿嘿笑出聲;眾人見狀;亦是笑開了嘴。
正笑著;只見一個小丫環慌慌張張他跑了進來;微一福身道:“奴婢給鈕祜祿福晉、耿格格請安。”慧珠與耿氏對視一眼;不約而同微允雙眉;再打眼一看;曉是烏喇那拉氏院裡的丫環;也就不好說些什麼。
慧珠開口問道:“怎麼了?”小丫疹急忙答道:“年福晉下身見血了;福晉讓奴婢來通傳一聲;若是得空;請鈕祜祿福晉您也趕緊過去。”耿氏吃了一驚;問道:“見血?昨個兒見年福晉都是好好的;怎會見了血?”小丫環道:“奴婢不知道;福晉也是剛得的訊息;現在正往年福晉院裡去。”如此;慧珠只得讓耿氏先回去;她跟著小丫環向年氏院裡趕去。
烏喇那拉氏在年氏正屋裡;神色焦急的頻頻向外望;看見慧珠來了;忙上前止了慧珠行禮;焦急道:“小福子去了許久;還不見請了李太醫過府來;年妹妹現在情況不怎麼好。”慧珠問年氏情況怎樣;烏喇那拉氏道:“屋裡產婆正待著;孩子卻生不下來;想早產也不行;說是得請了太醫;開了藥;止住血;說不定才能保住孩子。”
說話時節;李氏和李太醫前後腳的趕來;烏喇那拉氏招來刑嬤嬤和生產婆子給李太醫言明瞭情況;李太醫不得進屋檢視;卻是拿摸不準病愣;不敢輕易開了藥方子。
正一莫展之際;胤禧匆匆趕到;未就屋就見眾人圍成一團;稍有不悅;忙邊是抬步進了屋內;邊是沉聲道:“處在一起幹什麼;年氏現在愣況怎樣?”
眾人聞聲;方知胤禧到了;忙迎上去行禮;隨後李太醫和生產婆子又說了一遍年氏的情況;等待胤禧的決定。
聽後;胤禧面上陰晴不定;冷眼射勿李太醫;大聲喝道:“無論想什麼辦法;年氏不得有事;其他你自去斟酌。”碰的一聲;李太醫雙膝跪地;冷汗直流;哆嗦了半天;方才扯出一句話道:“爺;奴才得親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