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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遍。他告訴她說,他把她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。她很熟悉這種目光,她還記得另外一個人的目光。
他們的想法並非總是一致。安妮看得出來,埃利奧特先生比她更注重門第和社會關係。有一樁事,安妮認為並不值得擔憂,可埃利奧特先生卻跟著她父親和姐姐一起憂慮重重,這不僅僅是出於殷勤多禮,而且一定是想達到某種目的。原來,巴思的報紙有天早晨宣佈,孀居的達爾林普爾子爵夫人及其女兒卡特雷特小姐來到了巴思。於是多少天來,卡姆登巷的輕鬆氣氛被一掃而光;因為達爾林普爾母女同埃利奧特父女是表親,這使安妮覺得極為不幸。沃爾特爵士父女感到傷腦筋的,是如何會見她們為好。
安妮先前從未見到父親、姐姐同貴族來往過,她必須承認,她有些失望。他們對自己的地位頗為得意,安妮本來希望他們的舉動體面一些,可是現在卻無可奈何地產生了一個她從沒料到的願望,希望他們能增添幾分自尊心,因為她一天到晚耳朵裡聽到的盡是“我們的表親達爾林普爾夫人和卡特雷特小姐”,“我們的表親達爾林普爾母女”。
沃爾特爵士同已故子爵會過一面,但是從未見過子爵府上的其他人。事情難辦的是,自從子爵去世以來,他們兩家已經中斷了一切禮節性的書信來往。原來,在子爵剛去世的時候,沃爾特爵士因為正患重病,以致很不幸,凱林奇府上有所失禮,沒向愛爾蘭發去唁函。這種忽略後來又降臨到失禮者的頭上;因為當可憐的埃利奧特夫人去世時,凱林奇也沒收到唁函,因而他們完全有理由擔心,達爾林普爾母女認為他們的關係已經告終了。現在的問題是如何糾正這令人心焦的誤會,使她們重新承認表親這層關係。拉塞爾夫人和埃利奧特先生雖說表現得比較理智,但是並不認為這個問題無關緊要。“親戚關係總是值得保持,好朋友總是值得尋求。達爾林普爾夫人在勞拉巷租了一幢房子,為期三個月,過得非常闊綽。她頭年來過巴思,拉塞爾夫人聽說她是個可愛的女人。如果埃利奧特父女能夠不失體面地同她們恢復關係,那就再稱心不過了。”
不過,沃爾特爵士寧願選擇自己的方式,最後向他尊貴的表妹寫了一封十分委婉的解釋信,洋洋灑灑的,又是抱歉,又是懇求。拉塞爾夫人和埃利奧特先生並不讚賞這封信,但是它卻達到了預期的目的,子爵夫人草草寫了三行回書。“甚感榮幸,非常樂於結識你們。”苦盡甜來,他們到勞拉巷登門拜訪,接到了達爾林普爾子爵夫人和卡特雷特小姐的名片,說是願意在他們最方便的時候,前來拜訪。沃爾特爵士父女逢人便談起“我們勞拉巷的表親”。——“我們的表親達爾林普爾夫人和卡特雷特小姐”。
安妮深感羞恥。即使達爾林普爾夫人和她的女兒十分和藹可親,她也會對她們引起的激動不安感到羞恥,何況她們沒有什麼了不起的。她們無論在風度上,還是才智上,都不比人高明。達爾林普爾夫人之所以博得了“一個可愛的女人”的名聲,那是因為她對誰都笑容可掬,回起話來客客氣氣的。卡特雷特小姐更是少言寡語,再加上相貌平常,舉止笨拙,若不是因為出身高貴,卡姆登巷決不會容她登門。
拉塞爾夫人供認,她原來預期情況要好一些。不過,她們還是“值得結識的”。當安妮大膽地向埃利奧特先生說明了她對她們母女的看法時,埃利奧特先生也覺得她們本身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,不過仍然認為:她們作為親戚,作為愉快的夥伴,加之本身又樂於結交愉快的夥伴,她們自有可貴之處。安妮笑道:
“埃利奧特先生,我心目中的愉快的夥伴,應該是些聰明人,他們見多識廣,能說會道。這就是我所謂的愉快的夥伴。”
“你這話可說得不對,”埃利奧特先生溫和地說道,“那不是愉快的夥伴,而是最好的夥伴。愉快的夥伴只需要出身高貴,受過教育,舉止文雅,而且對受教育的要求並不十分嚴格。出身高貴和舉止文雅卻必不可少。不過,對於愉快的夥伴來說,有點知識決不是危險的事情,相反會大有益處。我的堂妹安妮搖頭了。她不相信這話。她還挺挑剔呢。我親愛的堂妹,”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,“你幾乎比我認識的任何女人都更有權利挑剔,可是這能解決問題嗎?能使你感到愉快嗎?如果接受了勞拉巷這兩位夫人小姐的友誼,儘可能享受一下這門親戚提供的一切有利條件。豈不是更好嗎?你相信我好啦,她們今年冬天準保要活躍於巴思的社會名流之中。地位畢竟是重要的,人們一旦知道你們同她們有親戚關係,你們一家人(讓我說我們一家人)就會像我們所:希望的那樣,受世人青睞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