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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博望對自己的槍法毫不懷疑,自信比擲石頭、打彈弓更精確。他把科爾特拆卸、擦拭過無數遍,卻一直沒開過一槍。他捨不得彈倉裡那六顆金子般黃錚錚的子彈。
從伊豆半島回來,東京正是秋雨滂沱。從東京灣吹來的風,挾著雨在街巷中跟獸一般地奔跑。包博望依然住在中國留學生會館。他想聽到北京變法的進展,但一點訊息也沒有。學生們蹙著眉頭,先前的熱議都消散了,會館的旮旯裡都是冷嗖嗖的安靜。不過,門房告訴包博望,就在他去伊豆期間,譚楚鼐來會館找過他,每天都來,每次都等到無望再離開。
包博望胸口發熱,故人之情化作感傷湧上來,讓他升起陣陣的愴然。雨水還在落著,他在會館足不出戶,等了譚楚鼐三天三夜,卻沒有把他等來。天放晴後,他揣著那支轉輪手槍,回到了橫濱的藤原家。
正是下午,桐子不在家,小飯館空無一人,風吹著窗紙噗噗地響。他一推開門,就看見一個人坐在榻榻米上,頭髮蓬亂,鬍子叢生,雙頰像被斧子削過般的瘦,而一雙眼睛###,正刀子般地射向自己。
他啊呀一聲叫起來:“出什麼事了?如喪考妣的。”
譚楚鼐嗓眼嚥了口氣,發出沙啞的聲音,“如果我就是死了爹媽呢,你能幫我做什麼?”
包博望默然一小會兒,說:“勸你節哀順變啊。”
譚楚鼐呵呵地笑了兩聲,三聲:“我的父母早死了,我是被堂叔養大的。”包博望聽著這笑聲,陰森森有如鬼魅。他又說:“可是堂叔,也被一把鬼頭大刀砍飛了頭。”
包博望怔怔地,說不出話。譚楚鼐抱住自己的頭,嗚嗚地哭了。
變法維新失敗了。慈禧突然幽禁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