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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城中過年的氣氛也一日濃似一日,早有性急的孩子們放起了炮仗。回首來到東都的三四個月,軒轅望心中有千萬感慨,可是緋雨卻一直不曾出現,而朱順雖然與他交情較好,這些話卻不能對他說。
對於新近成為趙王劍藝師傅的華閒之來說,這些日子過得極為匆忙。他執意不住入趙王府中,仍在自己小小的病坊裡為尋常人家治病,每隔兩日才去趙王府一次。由於天氣冷了,依素的肺病也有反覆,這幾日他每日傍晚都會去依素家中,陪她說上一陣話,為她診治身體。
依素的父親,東都最大的珠寶商人陳擇祥對他極為熱情,也時常留他吃飯。說起來華家與陳家原本是世交,華閒之與陳依素夭折的姐姐還曾指腹為婚,但自從華閒之幼年被人帶走學習劍技之後,兩家來往便少了,即使不是為了替依素診病,華閒之來這個家中也是深受歡迎的。
以往每當到依素家中,崔遠鍾總是會跟來,但這段時間他卻總是藉故推託,讓華閒之與依素獨處。華閒之明白這個弟子的心思,卻只能苦笑而已。這一日他在陳府吃過飯,在華燈初上之時才告辭回家。
“閒之哥哥,路上好走。”
依素殷切地將他送到門口,脈脈盯著他挺拔的身影,華閒之雖然是背對著她,但仍然能感覺到她目光中的溫暖,他緩緩向後揮了揮手:“放心了,依素早些休息,不要胡思亂想。”
依素臉上浮起了紅暈,她病之所以反覆,一是由於天氣,再則因為相思,這瞞得過父親,卻瞞不過精通醫理的華閒之。
離開了陳家,華閒之來到清冷的街道之上,寒風拂面,讓他深深吸了口氣。
作為杏林妙手,他其實很明白,陳依素與她早夭的姐姐一樣,都是先天不足之症。這種病除非奇蹟,否則是無法根治的。
心中略有些沉重,自從踏上劍技之路,自從初悟劍道以來,華閒之便將生死二字看得極淡了,但依素還是讓他極為牽掛。
他緩緩走在越來越黑的街頭,讓冬天的風吹動自己的發。思緒有些混亂,時而是依素的病情,時而是趙王的天下大事,時而是自己的劍道。人生之中,林林總總的煩惱總是交織在一起,混成一杯苦澀的酒,讓人慢慢品味卻無法拒絕。
或許是年關將近的原故,街頭少有行人,偶爾可以看到人力車伕拉著車沉重地消失。天色是越見黑了,華閒之輕輕吁了口氣,若不走快些,只怕遠鍾已在家中等得心急了。
“華閒之!”
一個嚴厲的聲音響了起來,華閒之凝神看去,是個黑黑瘦瘦的少年,依稀就是英雄會中那出劍無比毒辣的柳孤寒。華閒之緩緩走他,問道:“你有何事?”
少年眼光中的瘋狂與殺意,即使是黑暗中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。他目光轉了轉,道:“你的劍呢?”
“我的劍?”華閒之微微一笑,“怎麼?”
“我要殺你!”柳孤寒的回答並沒有出乎他意料,華閒之搖了搖頭:“是麼。”
沒有比這樣平淡的反應更能激起柳孤寒怒火的了,這個裝腔作勢的男子,他的從容,他的大度,他的瀟灑,都是引起柳孤寒憤怒的理由。
柳孤寒的黑色狹鋒劍在這夜色中更顯隱蔽,因此,當他左手猛然伸出時,他是極有信心的。華閒之劍技雖然在英雄會上力壓群雄,但如今他手中無劍天色又晚,如何能躲過自己的奪命一劍!
但當他的劍遞到華閒之胸前時,卻發現華閒之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飄開,那速度與他劍刺出的速度相等,因此,他出手之前劍離華閒之多遠,如今仍離華閒之多遠。
“啊!”柳孤寒發出類似於叢林猛獸的怒吼,腳尖踏地,快步前進,有如在森林之中尋找獵物的豹子。黑色狹鋒劍再一次探出,發出有如毒舌吐芯一般絲絲的劍氣,直指華閒之咽喉。
“劍不是如此使的。”華閒之身體依舊向後飄過,柳孤寒突然間改變了速度,比起方才劍要快了不只一倍。
但劍遞到華閒之面前時,華閒之輕輕伸手,就象從樹上摘下個果子一般輕易便將狹鋒劍夾住。柳孤寒傾盡全力將劍向前推,但劍就是紋絲不動。
華閒之又搖了搖頭,他什麼也不說,卻比說什麼都要讓柳孤寒羞憤。正在這時,“噗噗”聲裡,華閒之身後牆影中遞出了三枝劍,分別指向華閒之背後三處要害。
與此同時,柳孤寒發出近於裂帛的吶喊,夾在華閒之手指尖的狹鋒劍閃出的黑芒在夜色中雖然看不清楚,但華閒之卻可以感覺到其中傳來的殺意。
軒轅望屏住呼吸,雙眸一眨不眨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