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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……我又有何資格去稱對手?”柳孤寒禁不住問道。
“古人論劍,以為非信廉仁勇不能傳兵論劍,與道同符,內可以治身,外可以應變,君子比德焉。”華閒之道,“你若能堅忍心志,做到這信廉仁勇四字,自然可以去評判他人。”
“信則言行合一,廉則清正公平,仁則上合天心,勇則無懼奸邪。鄙語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,你能做到這四字,上可不慚於天地,下可無愧於心,殺人與否反而是其次了。”
柳孤寒目光閃動,向來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激動的神色,華閒之不僅指明瞭他之所以內心深處隱隱不安的原因,更告訴了他如何擺脫這不安的方法。多年以來,他一直以為人與莽林之中的禽獸無二,都是弱肉強食。但頤苑湖畔一戰讓他分清了人形的禽獸與真正的人的區別,他開始惶惑,自己是與人形禽獸同流走那弱肉強食不擇手段之路,還是做一個真正的人。此後隨在華閒之身邊,那真正的人之路對他的吸引力越發的強了,甚至於與崔遠鍾軒轅望石鐵山在一起,自己也沒有那種須要小心提防的感覺。但此前濫殺一直是他心中的心病,現在華閒之所說,雖然還不能將心病立刻清去,卻也讓柳孤寒暢快了許多。
“若是……若是早日遇上先生就好了……”柳孤寒終於失聲,他年輕的生命中經過太多的煩惱,如今心結解開,萬般情緒一湧而來。他終究是極能自制者,很快表面上又恢復了平靜。
華閒之微微笑了起來:“其實,你方才便殺了一人。”
柳孤寒一驚,抬起臉來不知華閒之言中所指。華閒之輕輕點了點他心臟位置:“你殺了你自己。”
柳孤寒驀然驚覺,自己聽進了華閒之的話,不就是將此前之自己殺死,迎來了此後之自己的新生?此前自己種種不端與濫殺,都隨著此前的自己死去,而此後的自己,要做的便是替此前之自己贖那罪狀。
華閒之又進一步道:“若說今日之你殺死的只是心中自己,那日在頤苑湖畔,實體之你也已經死在了董千野劍下。孤寒,你可明白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柳孤寒心潮澎湃,深深拜伏下去,低低叫了聲:“老師!”
華閒之微微笑了,他微微閉上了一下雙目,能將這樣的少年從那樣的道路上引導過來,他心中極為欣慰。
“孤寒哥哥呢,我要孤寒哥哥!”
陽春雪的聲音從外頭傳來,碎雜的腳步聲證明來者不是她一個人,想來崔遠鍾軒轅望石鐵山都一起來了。柳孤寒垂下頭,低聲道:“老師,我先出去會兒。”
華閒之輕輕頷首,看著少年堅決地走了出去,他慢慢吁了口氣。柳孤寒的問題算是解決了,但還有別人的問題呢……
崔遠鍾等人沒有看到柳孤寒,為了避開陽春雪,柳孤寒有意繞到了牆角。因此崔遠鍾他們進了華閒之的屋子,沒有看到柳孤寒後陽春雪便撲到華閒之身邊,推搡著他問:“老師,看到孤寒哥哥沒有?”
華閒之伸手向她示意坐下,陽春雪見他臉上神情有些嚴肅,倒不敢再頑皮,規規矩矩地坐在華閒之身邊。華閒之微微笑了笑,這個女孩子其實很懂事啊。
“鐵山,你一直想投入我門下,但卻一直不敢說出來。”華閒之轉向石鐵山,略沉吟了會,直截了當地道:“如今我來問你,你是否願成為遠鐘的師弟?”
“啊!”
對於石鐵山來說,再沒有比這個能震動他心靈的了。心潮有如春天的江水,立刻激盪起來,他撲通跪倒:“華先生……我願意,我願意!”
“嗯,入我們下,沒有那麼多的規矩,你為人質樸,我對你也放心得很。”華閒之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略有些不安的陽春雪,又對石鐵山道:“從今以後,你也叫我老師吧。”
石鐵山砰砰亂叩著頭,崔遠鍾拉住了他,卻也禁不住被他滿臉的喜色所感染,二人手緊緊握了一下,軒轅望也過來輕輕與石鐵山握了握手。陽春雪見他們都如此,便也從座位上下來,跑過去握住石鐵山的手,引得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現在起,喚我老師的人有五個了。”華閒之站起身來,向著窗外,柳孤寒應當在這兒吧。
“五個?”石鐵山怔了怔,崔遠鍾與軒轅望則對視一眼,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,果然,華閒之慢慢道:“崔遠鍾,軒轅望,柳孤寒,石鐵山,還有陽春雪。遠望寒山雪,正是一句好詩。希望你們五人,也有這種感覺,你們五人在一起,就將是一句劍道之詩。”
在貴立的停留只是躲暫的,替趙王處理完畢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