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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錦東慌慌張張的把藥全都歸攏起來塞進袋子裡，抬頭對老爺子嘿嘿一笑，“我有點兒頭疼，不是什麼大事兒”。
老爺子的一張臉別提多黑了，顧雨舟都不敢靠近他。
“你當我傻？你們都當我傻呢！電視裡天天放廣告，那藥是幹什麼的我能不知道！”老爺子的聲音都有些顫抖，“你們是什麼意思？之前說想早點兒要孩子都是哄我玩兒呢是吧？”
“爺爺……”顧雨舟囁嚅著開口，可又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。
她好像沒辦法解釋。
上次為了把賀錦東從派出所裡撈出來，她親口對老爺子撒的謊，所以現在的一切解釋都沒有意義，說謊就是說謊了。
最後還是賀錦東開的口，“爺爺，之前騙了您都是我不好。我的想法是我們都還年輕，沒必要這麼早要孩子，等過兩年，我和雨舟都成熟了，再……”
“屁！等兩年，你們年輕還能等兩年，我等得起嗎！你們要是實在不想生，我也不能逼著你們一定要現在生，可你們騙我是怎麼回事？是想看著我把期盼和遺憾一塊兒帶進棺材！”
老頭子顫抖著說道。
顧雨舟鼻子一酸差一點哭出來。
“爺爺，對不起，真對不起……”她反反覆覆的呢喃著。
可老爺子根本不看她，他只定定的看著賀錦東。
賀錦東嘆口氣，把老爺子的大棒子拿出來，“爺爺，我知道我該打”。
老爺子接過棍子真的是一點兒沒含糊，一下一下特實誠的打在賀錦東身上。
“砰砰”的聲響把老白都驚動出來，他去拉老爺子，直接被老爺子甩開。
“今天誰都別攔著我，一定要給這小子點兒教訓！”一邊繼續打老爺子一邊教訓道：“以前你在我面前說謊我怎麼打你，今天我還怎麼打你。我告訴你賀錦東，你不要以為結婚了你就長大了，在我這裡一切都不好使，你犯錯，就該打！”
原來，老爺子打賀錦東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騙了老爺子。
不對，應該是顧雨舟騙了老爺子。
可老爺子沒辦法對孫媳婦下手，就只能賀錦東承受這一頓棍子了。
想明白這些，顧雨舟心裡更不得勁兒。
“對不起爺爺，都是我的錯，您別打錦東了，真的都是我的錯，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謊了”，她大聲對老爺子說道。
她越說老爺子下手越狠，老白趕忙來阻止她。
“好孩子，別說了，讓他打完吧，不打完事兒就沒完”，老白解釋道：“以前錦東犯錯也這樣，大棍子打一頓，老爺子的火氣也就消了，錦東還能長長記性”。
這一頓大棍子一直抽到老爺子抽累了，抬不起胳膊才算罷休。
期間賀錦東就筆直的站在那裡，任由棍子打在身上，沒哼一聲。
“你們都給我聽好了，我今天打賀錦東是因為他說謊，至於孩子的事情，明天早上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！”說完這一句，老爺子便在老白的攙扶下回了房間。
一邊走還一邊咳嗽，瘦削枯槁的身軀一顫一顫的，單薄的好像一陣清風就能將他吹走，看的人特別心疼。
“媳婦兒，別看了，快來扶我一把”，賀錦東的哀嚎聲把顧雨舟的魂兒喚回來。
她忙過去把賀錦東扶進房間，脫了衣服一看，他的胳膊腿上都是淤痕，光看著就疼。
“別擔心別擔心，老爺子經驗豐富著呢，只傷皮肉不傷筋骨，疼過之後一點兒事沒有”，賀錦東怕她擔心，強笑著說道：“打一頓也好，省的這件事擱我心裡也總惦記著”。
“爺爺那裡怎麼交代？我跟他實話實說，就是為了讓他把你放出來才說謊的，那老爺子接著問咱們什麼時候要孩子，咱們該怎麼回答？”顧雨舟頭疼的不行。
“你想現在生嗎？”賀錦東並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拋給她一個更嚴肅的問題。
顧雨舟想了很久，真的很久，一動不動坐在那裡腿都麻了。
最後，她還是遺憾又堅定的搖搖頭。
“我們不能冒險。生孩子容易，可養孩子不易，它如果跟其他孩子一樣還好，如果它不一樣……”
“我明白”，賀錦東打斷她，把她輕輕的擁在懷裡。
原來，她在開口的時候，眼淚已經掉了下來。
她想要孩子，特別想。
父母去世的早，哥哥不在身邊，大伯大伯母對她始終不好，她從小到大都渴望親情，卻也是最近兩年才得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