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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,不了。老女人一個,還擔心誰打劫嗎?哈哈……”她笑著。
聽見身後傳來嘆息聲,是邢克傑。既然不打算開口,那就麻煩你一直裝死到底吧!不要在這個時候發表意見!
“我走了。再見。”
“嗯,再見。”我喃喃地應道。
看著她走出門,然後關上門。那聲輕輕的關門聲,竟讓我鬆了一口氣,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。
“讓她這樣走,沒關係嗎?”邢克傑坐在沙發上,悠閒的姿勢。
“嗯?”我笑眯眯拿起遙控器——看電視。
兩隻手猛地扣住我的頭,緊抓著我的耳朵。
“痛啊!你幹什……”
“聽著。以後再讓我聽見你那個提了尾音的‘嗯’,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他扳過我的腦袋,正視他的眼。
“不關你的事吧?鬆手!”我拍開他,急忙揉耳朵。這該死的暴力男!
“這頓飯吃得我非常不愉快。”
“誰能每頓飯都吃得愉快?又不是神仙……”我瞪他一眼,順便拍開那隻又準備抓我腦袋的手。
“你可以回家了。”我下逐客令。
“呵,趕走了母親,下一個就是我了嗎?”
“你哪知耳朵聽見我趕她的?我幫你修理好它。”
邢克傑長嘆一口氣,然後站起身,“她只是單純地來看你。就算從現在開始習慣親人的關懷,也不算什麼難以接受的事吧?”
“唱高調是不是會給你帶來什麼成就感?站著說話不腰疼。”我關上電視,往自己房間走。
心情爛到極點!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也可以對你的行為品頭論足一番,順便還一副為你好的姿態。男人……哼,我在心裡忍不住嗤之以鼻。
“那麼,如果她現在死了,你會不會後悔?”
我頓時停住腳步。
“你發什麼神經?!”詛咒啊!
邢克傑笑了笑,然後便離開了。
他輕言細語地丟下這麼個炸彈,炸得我無法入眠。可悲的我竟然真的躺在床上思考這個問題,如果她死了……如果,如果在她死之前我與她的關係都還是這樣冷淡,我……真的不會後悔嗎?
假如在幾年前,我鐵定想都懶得想這種杞人憂天的問題,但……我已經二十七歲了,而她也已快六十。雖然接觸到她的時候她總活力無限,但畢竟已是年近花甲。任何人都無法拒絕死神的贈禮,因此才有“後悔”一詞。
可是,這麼多年的相處模式,要怎樣改變?明明只要知道對方還活著就可以,為什麼現在會覺得……似乎不該僅僅如此。
這一夜,時間好像特別漫長。無論何時睜開眼,窗外的天空總是黑漆漆的,彷彿黎明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讓人心慌。
嘟嘟——嘟嘟——
我從床上跳下來,半夜三更的,難道是騷擾電話?
“喂?”
“請問是林秋華小姐嗎?”
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很清朗的聲音,陌生的聲音,讓我的心突然有些發慌。
“我是。”
“你母親因車禍送到我醫院,請來辦理一下手續。”
“林小姐?林小姐,請回話。”
“啊,哦……好。”
“請儘快到城南醫院來。”
“嗯……”
咔——嘟嘟——嘟——耳邊是電話結束通話後的聲音,空寂而規律的……剛才,那個人說了什麼?
大腦好似突然罷工,等再次運轉的時候,竟感覺有些茫然。似乎開玩笑一般,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……惡作劇也要有個限度啊!
我慌忙換了衣服,抓起錢包就往外跑,開啟門後又返回臥室拿了手機和鑰匙。
該死的!剛才我的大腦打鐵了嗎?竟然連她受傷情況都沒問……邢克傑——你真是烏鴉嘴中的極品!
攔了一輛計程車,趕到城南醫院時已是凌晨四點多了。
詢問到老媽的病房,徑直衝進去——
“哈哈哈!我是三條A,怎麼樣?”
“同花順。”
“天,運氣好成這樣……你該不會出老千吧?牌拿來給我看!”
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畫面——老媽坐在床上,笑嘻嘻地和邢克傑玩牌。大腦罷工片刻,我這才反應過來是騙局。
身體瞬間無力,我跪坐在地上。來不及發怒,更來不及將眼前這兩個整死人不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