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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忌的表情定格在生命的最後一刻,扭曲而僵硬。
秦璟壓根不看來人,對染虎道:“放-火。”
“諾!”
染虎做慣了這類事,命人纏繞火把,同時取下馬背上的皮囊,拔-出木塞,倒出助燃的香油。
火把一根接一根點燃,騎兵陸續下馬,手持火把走進府內。遇上驚慌逃出的於氏家人,沒有任何憐憫,舉刀就砍。
斬草需得除根。
秦璟的目的是殺雞儆猴,震懾野心之輩,下手自然不留半分餘地。
很快,熊熊大火燃起。
木製的迴廊和房屋俱遭火吻。
騎兵退出府外,馬背上多出大小不同的包裹。
秦璟僅是挑了下眉,並沒有追究。倒是染虎兇狠的瞪了手下幾眼,馬鞭點了點,顯然,回營後少不得一頓鞭子。
方法的確野蠻,卻相當有用。
這支縱-橫北地的騎兵本就不同尋常,仁慈和道理壓根沒有半點用處,武力和兇悍才能服眾。
見到於氏的下場,來人腿肚子發軟,不敢有半點輕慢,當即翻身下馬,拱手行禮,以“將軍”稱呼秦璟。
“將軍,秦王有召,請將軍歸府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秦璟調轉馬頭,方向卻不是□□,而是距於府不遠的一處宅院。
“將軍?”來人先是面露不解,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,臉色瞬間一片慘白。
秦璟回城當日,兩姓豪強先後滅門,家人盡被屠戮,家宅蕩為寒煙,引得滿朝震動。
秦策連派三人,到底沒能擋住秦璟的動作。
直到大火熄滅,城內傳得沸沸揚揚,眾人聽到馬蹄聲都繃緊了神經,秦璟才下令收手,率兩百騎兵馳向□□。
父子相見,秦策面沉似水,秦璟則一派淡然,彷彿一日滅掉兩姓不是什麼大事。
“阿子,你做過了。”秦策打破沉默,聲音低沉,“動手之前,為何不遣人報知於我?”
來見秦策之前,秦璟已換下鎧甲,此刻一身玄色深衣,玉帶束於腰間,仍掩不去渾身的煞氣和血腥之氣。
“如遣人來報,阿父當會如何?”秦璟抬起頭,劍眉入鬢,眸光深沉,帶著懾人的寒意。
秦策擰緊眉心,眼底的寒意不亞於兒子。寒冷之外又隱隱透出幾分欣慰,只是稍縱即逝,快得壓根來不及捕捉。
“無需阿父明說,兒也曉得。”秦璟道。
聽到此言,秦策沒有出聲,或許,他無言以對。
“今時不同往日,於氏姑息不得。”秦璟的表情中沒有憤怒,有的只是冷靜,“不盡早剷除,必滋長其野心。”
“他能將手伸到阿母身邊,阿父未有半點警覺?”
這些人能對劉夫人下手,何言他日不會威脅到秦策?哪怕可能性小之又小,一旦懷疑的種子埋下,就不可能輕易消去。
“阿父,非是兒故意頂-撞,遺人話柄,實是情況所迫。再者,兒今日動手,更非出於莽撞。”
見秦策神情略於鬆動,秦璟繼續道:“除掉於氏,正好給旁人一個警醒,讓這些人明白,西河不是建康,秦氏也非司馬氏,想以高門掌控朝堂絕不可能!”
“罷。”秦策搖搖頭,道,“這事你莫要再沾手,一切我來處理。”
“諾!”
此次召秦璟回西河,一是為遷都,而是為了他的婚事。不過,有今天這兩場大火,之前拼命往前湊的各家九成都會打退堂鼓。
秦策沉吟半晌,最終只能嘆氣。
“遷都長安之後,西河定為陪都。遺晉換了新帝,南地情勢不明,你當儘速返回徐州,以防生出變故。”
“諾。”
“另外,”秦策頓了頓,沉聲道,“分出四千騎兵駐守西河,交於夏侯將軍掌管。”
秦璟沒有應聲,目光落在面前的漆盞上,氣氛一時間陷入僵持。
“阿子?”
“兒手下的兵,別人掌控不了。”秦璟視線低垂,恭敬依舊,環繞周身的煞氣卻濃烈數分,彷彿變得有形。
“西河不少守軍,武鄉和太原兩郡連徵青壯,訓練兩月亦能擔起守城之責。”秦璟繼續道,“兒麾下八千騎兵只能進攻,不能守城。如強行為止,西河定出亂子。”
“果真?”秦策皺眉。
“不敢有半點虛言。”秦璟終於抬起頭,“父王知曉胡騎秉性,還請三思!”
明白秦璟不是託辭,秦策只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