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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兩人看過簿冊,桓容借過紙筆,當場寫出此次運送的糧谷和藥材,其後列出市換所需的黃金,加上之前未結清的糧款,一筆筆算清楚,得出最終數字。
“若以黃金做價,則容當取私庫五成。”桓容笑道,“如秦兄還需糧草藥材,餘下可再做市換。”
青銅鼎並未列在簿冊中,以彩寶珍珠等物做價黃金,南北差價委實不小。
桓容索性取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,他不吃虧,秦氏也無需割肉。反正給出的都是苻堅私庫,秦璟和秦瑒未必會感到“心疼”。
“自然要換糧。”
兄弟倆心思一樣,都打算換取更多的穀物。
今歲秋收不豐,西河調運不出太多軍糧。不是有幽州的糧草支撐,別說圍困長安三月,一個月就要被迫撤兵!
時值寒冬,開春後又將青黃不接,糧食自然是多多益善。
再者言,打下長安並非結束,僅僅是個開始。
大君已經稱王,如今鄴城長安皆在手中,當順應世勢,立國建制,廣告中原之地,秦氏有光復漢室的決心和能力。
如此一來,民心聚攏,自能傾全力-剿-滅胡賊殘兵,盤踞在三韓之地的慕容鮮卑也該繃緊皮子。
北方掃清之後,面對的就是南邊的遺晉。
屆時,桓容身為遺晉官員也好,代晉而立也罷,雙方終將有一場龍爭虎鬥。
在那之前,雙方還可以合作,合力將內遷的外族趕出華夏。
大家都是聰明人,彼此的打算和立場都無需遮掩。同盟與和平只是暫時,等到刀兵相見之日,十成要拼個你死我活。
秦瑒暗中嘆息,頗有幾分惋惜之意。
秦璟依舊錶情不變,撇開其他,先就換糧之事同桓容議價。
知曉明歲糧價將漲,且所需的藥材也不便宜,秦四郎神情微頓,凝視滿臉無辜的桓使君,破天荒的抖了抖眼角,當場無語。
“秦兄可是覺得為難?”桓容故作嘆息,道,“容也是無奈。非是刻意提價,實是冬春糧食價高,歷來皆是如此。加上連年戰亂,流民激增,幽州存糧實不比往日。”
“再者,前歲三吳遭遇天災,至今未能緩和過來。建康糧價居高不下,容給出的價格已經是最低。”
“還有,鹽瀆出產的海鹽,價格始終未提半成。”
桓使君滿臉誠懇,擺事實講道理,哪怕利潤翻倍照樣哭窮。
明知道他的話未必全真,礙於眼下情形,秦氏兄弟也沒法繼續討價還價。
對有志掃清天下的梟雄而言,能支撐軍隊的糧食、可以武裝士卒的兵器鎧甲才是立足的根本。
手下的將兵都餓著肚子、拿著破銅爛鐵,壓根沒法打仗。縱然手握金山銀山,同樣保不住。早晚會被他人打敗,淪為刀下亡魂。
到時候,錢越多死得越快。
桓容從亂世中學到這個道理,故而,他敢獅子大開口。
秦璟和秦瑒同樣清楚糧食的重要性,價格再高也得捏著鼻子認。更何況,比起其他糧商,桓容開出的算是“良心價”,稟報西河,大君和帳下文武也說不出什麼。
見兩人神情鬆動,桓容趁機提出,如果金銀不湊手,可以用人交換。
“人?”
“漢人可,胡人亦可。”為打消對方的顧慮,桓容表示,是不是壯丁無所謂,哪怕是老人孩童,他一樣會接收。
“如果是通曉造船的工巧奴,湊足五十人,一石糧價可降半成。”桓容丟擲誘餌,不怕對方不動心。
“造船?”秦璟看向桓容,詫異道,“商船?”
“自然是商船。”迎上對方目光,桓容一派坦然,“秦兄當知容有海上貿易,船隻不夠,造之不及。”
“此事關係不小,且容我考慮幾日。”秦璟道。
可行海商的大船,幾同戰船無異。
今時不同往日,此事需得慎重考慮,秦璟不能輕易點頭。
桓容並未介意,又添一句:“容將於五日後啟程南歸,還請秦兄儘速與我答覆。”
“五日之後?”
“容為幽州刺使,總不能離開太久。況將至元月,容總要回家與親人團聚。”桓容給出的理由十分充分,至於對方信不信,那就不關他的事了。
總之,五天後就啟程,想要糧食,必須在那之前給出答覆。
黃金、人口一個也不能少。
桓容有七成以上肯定,秦璟不會拒絕他的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