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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能再相見。再見時,你我是何境況亦未可知。”
桓容沉默著,閉上雙眼,好心情瞬間消散,心漸漸下沉。
秦璟的意思他清楚。
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楚。
“我知。”聲音中帶著嘆息,同樣有幾分無奈。然而,無奈之後則是堅定,不會回頭的剛毅。
“髮簪我會讓阿黑送去。”秦璟繼續道。
“好。”
秦璟沉默片刻,抬起桓容的下巴,另一隻手解開衣領,指著頸彎處笑道:“容弟真不考慮一下,再咬得深些?或許能多留些時日。”
桓容:“……”
說好的悲涼呢?
把“心酸”和“悵然”還給他!
冷如冰霜的秦四郎哪裡去了?
眼前這個-不-要-臉的是誰?!
見到桓容的表情,秦璟再次大笑,笑聲許久不絕。
桓容無語兩秒,旋即也搖頭失笑。笑著笑著,眼角再次泛紅,抓住秦璟的衣領,如他所願,用力咬了上去。
夜色--將-盡,一輪紅日-逼-近地平線,將欲-噴薄欲出。
營地中,帳篷已拆卸完畢,打下的木樁和零星物件收拾得七七八八,全部裝上大車。蒙布蓋上,用粗繩牢牢繫緊。
州兵仔細檢查過車身,重點看過車輪和輪軸,確定沒有疏漏,迅速在口令中集合,整裝待發,準備啟程南歸。
人聲逐漸清晰,秦璟心知不能久留。隨手推開車門,躍下武車,接過騎兵遞來的韁繩,利落的躍身上馬。
桓容立在車轅前,身上披著斗篷,面色微白,仍不太習慣北地的寒冷,精神卻比之前好上許多。
“此去山長水遠,未知何日能再見,萬望秦兄保重!”
秦璟頷首,臉上帶著笑容,氣質恢復往日冰冷,道:“容弟一路順風!”
話落,策馬後退,為武車讓開道路。
旭日東昇,為滿目銀白染上一抹暖色。
悠長的號角聲響徹大地,兩隊甲士策馬馳出,護衛在武車左右。
弓兵步卒列隊而行,鎧甲鮮明。
裝滿的大車行在隊伍中間,拉車的駑馬不斷打著響鼻。車轅上的州兵抓緊韁繩,揚起長鞭,打出或長或短的呼哨時,氣息在口鼻間凝成一陣白霧,幾乎要遮住視線。
千人的隊伍蔓延成一條長龍,隊首的五行旗在寒風中烈烈作響。
“秦兄,就此別過!”
桓容在車上拱手,秦璟在馬上還禮。
目光交錯,斗篷被狂風掀起,衣襬飛揚。
吱嘎聲中,武車越過戰馬,車輪壓過雪地,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。車上的人融入北風,就此南歸而去,再沒有回頭。
目送武車行遠,秦璟調轉馬頭,揚起馬鞭。
“走!”
命令下達,十餘騎化作離弦之箭,如閃電般穿過茫茫的雪原,向北飛馳而去。
寧康三年,元月
桓容一行離開長安,除帶去的千名州兵,另有三百百姓隨行。
同長安的人口相比,這三百人壓根不算什麼。但是,其中有半數是匠人和工巧奴,對急缺人手的鹽瀆工坊而言,實在是不小的驚喜。
沿途之上,隊伍經過數個村莊。派出探路的斥候回報,同來時不同,空蕩蕩的村落已然有了人氣,臨近傍晚,更能見到炊煙裊裊。
多數房屋依舊空置,證明回來的人並不多。
但有一就有二,有十就有百。外逃的村民開始歸家,並未就此南下或是西行,從側面說明,秦氏在北地極得人心。
“秦氏之名果然非虛。”
合上車窗,桓容陷入沉思。想到咸陽郡和商洛郡貼出的告示,心中明白,自己想要蠶食北地,未必如想象中容易。甚至,之前作出的計劃怕要作出些許更改。
秦氏鼓勵百姓開荒種田,荒田皆歸其所有,更減免兩年稅負;同時頒佈政策,命散吏輯錄鄉間青壯,許其閒時種田、戰時從軍,軍餉比不上幽州,卻也沒差太多。
這樣的條件,對出身北方、不願背井離鄉的人來說,實在是不小的誘-惑。
秦氏先下鄴城,後下長安,統一北方之勢不可阻擋。早晚有一天,秦策會立國建制,成立雄踞北方的漢室政權。
東晉固然被視為正統,但就武力等方面,未必是秦氏對手。
如此一來,他的計劃必須加快實行。至少在秦氏掃清北方、掉頭南下時,能有足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