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營地中的帳篷被大火點燃,火光通亮,半個天空都被染成橘紅色。
呂光顧不得穿上鎧甲,抓起長刀衝出帳篷。橫刀殺死兩個襲營的雜胡,躍身-跨-上戰馬,猛地一踢馬腹,向戰況最激烈的地方衝去。
“將軍,是呂將軍!”
主將出現,氐兵頓時士氣大振,紛紛聚到呂方身後,同襲營的騎兵拼死搏殺。
連斬數名騎兵,呂光手中的長刀捲刃,隨手扔掉,就近抓起一杆長矛,警覺身側破風聲,匆忙躲閃,堪堪架住兩把飛來的長刀。
呂光一聲大喝,順勢-蕩-開長刀,正欲向前衝,忽見前方的騎兵似潮水般散開,一個玄色身影飛馳而來。
黑馬玄甲,手中一杆銀色長-槍,槍-頭染上暗色,不見光亮,分明是被鮮血浸染!
“秦玄愔!”
未曾當面,也能猜出對方的身份。
呂光猛地一踢馬腹,單手扎牢韁繩,另一手握緊長矛,正面衝了上去。
兩人當面,槍-頭和矛尖擦-撞-而過,尖銳的-摩-擦-聲中,帶起一陣刺目的火花。
近身時,秦璟-胯-下的戰馬突然人立而起,前蹄狠狠踏在對面的馬頸上。被傷的戰馬發出咴律律的哀嘶,踉蹌倒退,很快站立不穩。
呂光心知不妙,當即翻身下馬。
沒等他站穩,銀色的長-槍已經掃了過來,蕩飛他手中的長矛,槍-頭直抵在他的頸間。
感受到頸間涼意,呂光緊咬牙關,不甘心束手就擒,不顧冰冷的槍尖,猛地向後一仰,就地翻滾,撲向不遠處的長刀。
不料想,銀色的長-槍如影隨形,不到片刻,又抵住他的喉嚨,旋即砸向右肩,將他狠狠砸跪在地上。
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裡,襲營的騎兵開始振臂高呼,不時夾雜著興奮的狼嚎;氐人各個面如土色,剛剛振作計程車氣眨眼消散,猶如被扎破的皮球,瞬間癟了下去。
秦璟高踞馬背,俯視地上的呂光。
火光映照下,黑眸深邃,唇似染血,通身的煞氣,彷彿從地獄走出的殺神。
“呂光,氐秦太尉呂婆樓長子?”聲音破開朔風,彷彿寒冰鑄成。
呂光獰笑,舔去嘴角的鮮血,譏諷道:“怎麼?怕了?秦玄愔不過如此!無膽偷襲之輩!”
此言一出,襲營的騎兵驟現怒色,不是秦璟舉臂阻攔,必定會立刻撲上前去,將呂光撕成碎片、砍成肉泥。
“有膽就殺了我!”呂光繼續獰笑,豁出去一般。
秦璟沒出聲,俯視呂光片刻,突然收回長-槍。
呂光正要大笑,卻見秦璟將長-槍紮在地上,拉開一柄強弓,鋒利的箭尖閃爍寒光。
“二十六年前,你父帶兵襲擊西河,以弓箭殺我庶母兄弟,父債子償。”話到這裡,秦璟忽然笑了,帶著濃烈的殺氣,空氣似為止凍結。
“你父殺我庶母,五箭,箭箭避開要害,使我庶母流血而死。殺我兄弟,則一箭穿心,更將屍身投入狼群。”
“你且放心,我會留下幾名氐兵,將你的屍身送回長安。還會手書一封,告知呂婆樓,今日是你,明日就是呂延、呂寶和呂德世!”
“凡我能上馬持槍一日,必斷絕氐秦呂婆樓一脈!”
“你……”
呂光目齜皆烈,就要掙扎起身,衝向秦璟。
剛邁出兩步,箭矢已迎面飛來,狠狠扎入他的右肩。勁道之大,竟將他帶得倒退兩步,單手按住傷處,單膝跪在地上。
火光中,秦璟再次張弓。
“還有五箭。”
尾音落下,破風聲再起。
襲營的騎兵再次發出吼聲,殺性更濃,被圍住的氐兵縱然奮力抵抗,依舊一個接一個倒下,。
很快,營地被大片的鮮血染紅。
溫熱的血氣隨火光升騰,落在地面的鮮紅卻凍結成冰。自上空俯瞰,似一張血色的大網,緩緩向四面張開,網住倒在其間的所有生命。
地獄般的景象。
長安派出的八千士卒,終未能完成使命。
在距朔風城市十五里處,遇秦璟帶兵夜-襲,死傷三千餘,一千多不見蹤影,餘下盡數被俘,送往昌黎等地充當苦力。
等鹽瀆商隊再至,這些都是不錯的勞力,能換來不少糧食。
至於是送去鹽場還是押上海船,全看桓使君是何打算。
鹽場守衛之嚴,不用說也能想象,想跑絕對不可能。至於海船,茫茫大海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