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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當無礙。
信上蓋有私印,可見誠意。
王彪之和王獻之十分清楚,局勢如此,自己更要鎮定,絕不能亂。否則計劃不成,家族也會受到牽累。
事已至此,無法輕易回頭,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。好在太原王氏和陳郡謝氏擋在前邊,郗愔要殺雞儆猴,這刀也落不到自己的脖子上。
一行人-進-入大營,兩旁甲士成列,鎧甲鮮明,手中長矛相擊,發出鏗鏘鈍響,頓覺殺氣騰騰。
劉牢之所部皆為精銳,多數經歷過戰火,此刻盯著謝安王坦之等人,渾身煞氣全開,壓力實在非同一般。
王坦之面色微白,王彪之和王獻之也是神情微變。隨行的朝官更是怛然失色,少數已汗溼衣襟。
唯有謝安神情自若,一路走進大帳,與郗愔見禮,從容就座,半點不為威嚴所懾。
見帳後隱有刀斧手身影,眾人臉現驚色,懾然不敢語。
謝安雙手落於腿上,笑言:“安聞諸侯有道,守在四鄰,護國安邦。使君今見我等,何帳後置人邪?”
歷史總有巧合。
沒有桓大司馬帶兵入京,卻有郗刺使屯兵城外。
同樣是入營“談判”,面對的人不再相同,謝安卻說出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話。
郗愔沉色不語,帳中氣氛更顯壓抑。
謝安夷然不懼,面上帶笑,直視郗愔雙眼。
良久之後,郗愔忽然大笑,“安石戲言矣。”
說罷抬手,刀斧手盡數退去,健僕送上茶湯糕點。
郗愔撇開政事,大談老莊之道、養生之法。不看帳外甲士,八成會以為此地不是軍營,而是某處山清水秀,適合清談之所。
用過茶水點心,談過道學養生,帳中氣氛稍顯緩和,分毫不見之前的劍拔弩張。
謝安放下漆盞,取過布巾擦過手,見郗愔遲遲不入正題,知曉堆放實在比耐心,乾脆主動開口,開門見山,提及朝中之事。
王坦之手一顫,眾人的神情再度緊繃。
郗愔略微沉下臉色,少頃又現笑容,道:“安石以為此事應當如何?”
“今北有強敵,邊境不穩,建康如若生亂,則敵寇必趁機南下,國中亦將遭逢大難。如重蹈前朝之禍,使君與安皆成罪人。”
“安石……”聽聞此言,王坦之暗道不好,想要出聲阻止。不想謝安決心既下,話說得太快,壓根攔都攔不住。
“安知使君之志,亦知使君憂國憂民之心,但請使君斟酌,莫要釀成一場禍事。”
郗愔沒說話,表情也沒有太多改變,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謝安當面劃出底線,太后臨朝勢在必行。
至於王太后是不是樂意,不在士族的考慮之內。
實事求是的講,推出太后是為爭奪話語權,又不是真為了讓其攝政,本人不願理政事,反倒正中群臣下懷。
不過,這條底線卻會觸動郗愔的利益。除非他肯讓步,否則,事情仍會僵在這裡,始終無法推進半步。
帳中陷入沉默,郗愔不言,謝安不語,王坦之皺眉深思,王彪之和王獻之互看一眼,最終由王獻之開口道:“使君,僕有一言。”
王獻之曾於郗愔帳下為官,更曾隨他北伐,在幾人之中,算是比較有交情,說話能多出幾分底氣。
“子敬但說無妨。”郗愔道。
“諾。”
王獻之拱手,組織過語言,將打好的腹稿和盤托出。
事情僵在這裡不是辦法。
按照桓容的意思,亂歸亂,真起了兵禍,遭殃的還是建康百姓。
經過書信商量,針對朝中局勢,桓容提出建議,由王獻之和王彪之共同斟酌定出條件,希望能兼顧雙方利益,將隨時可能爆發的兵-禍消弭於無形。
太后臨朝勢在必行,不容更改,這是謝安的底線,同時也是王獻之和王彪之的。
一來,作為提出太后攝政之人,琅琊王氏自然不能自打嘴巴,當著謝安和王坦之的面反口;二來,涉及到士族利益,大家必須站到統一陣線。
不然的話,琅琊王氏別說再起,很快就會成為士族公-敵。
有得必有失,想要堅守住底線,在其他方面就要妥協。
王獻之提出,太后臨朝之後,只聽政不決事,凡政、軍要務均須問顧命大臣。待到天子冠婚,則政歸天子。太后還於-後-宮,顧命大臣留於朝堂輔佐,仍可督視天子,行周公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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