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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卑騎兵突然出現,氐人和柔然聯-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戰事不利,死傷逐漸增大,幾支柔然部眾率先有了退意。
和建立統一政權的氐人不同,柔然雖有王庭,諸部依舊各自為政。多數時間,柔然王並不插手部落內的事務,就連調兵出征也是由部落首領商議後決定。
之前慕容評借兵,就有柔然部落不同意,壓根不理會柔然王的命令。今次同氐人合作,也是幾支部族繞開王庭,直接同長安使者商定,柔然王壓根被蒙在孤立,諸部連派人通知一聲都沒有。
去歲雪災,今歲天寒,草原上的日子很不好過。
牛羊大批死去,部落存活極其困難。加上西北的敕勒部開始東遷,和柔然諸部接連發生幾場衝突,更是讓情況雪上加霜。
起源於東胡、鮮卑和匈奴的部族尚能支撐,餘下的雜胡部落陸續有老人孩童凍死餓死。
氐人這個時候上門,時機抓得正好,雙方一拍即合,借熟悉地形的優勢,截殺秦氏派出的斥候,甘冒朔風大雪進攻昌黎。
氐人出兵是為報三郡被搶之仇,順帶的,如果能佔下昌黎,對西河就是不小的威脅,今後雙方再戰,便有了兩面夾擊的可能。
柔然部落純粹為了劫-掠。
他們對南下中原沒有興趣,只想搶到足夠多的糧食布匹,供部落熬過嚴冬。
戰鬥最開始,借兵力優勢,勝利天平不斷向聯軍傾斜。
令人沒想到的是,昌黎邊民竟會不顧性命,拼死衝出塢堡,和賊寇絞殺到一起。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,秦氏援兵未至,慕容鮮卑竟從東殺來!
究竟是慕容評還是慕容垂,一時之間無法確定。但是,有了這支騎兵攪局,聯軍再想輕鬆攻下昌黎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!
就在柔然部落心生退意,氐人也開始舉棋不定時,一支打著商人旗號的車隊突然出現在戰場上。
二十多輛大車一字排開,車身一側的擋板升起,健僕躲在擋板後操控機關。
不等賊寇反應過來,箭矢如雨襲至。
這個時候,兵力的優勢變成劣勢。
凡是被籠罩在射-程-內的氐人和柔然人,完全來不及反應,眨眼即被-射-落馬下。僥倖未死的也會被受驚的戰馬踐踏成泥,在慘呼中嚥下最後一口氣。
嗚——
城頭號角響起,守城的將領當機立斷,率甲士衝殺而出。
三方合圍,柔然人最先潰逃,氐人獨木難支,領兵的幢主下令撤退,捨棄被困住的百餘人,掉頭向西奔去。
秦璟和秦玓身負重傷,被賊寇重重包圍,卻始終沒有倒下。氐人想以兩人為質,都無法近身半步。繩索飛出,如數被長-槍挑飛、佩劍斬斷。
三番兩次,始終未能得手。眼見鮮卑騎兵和城內甲士衝殺而至,氐人將領不得不放棄生擒兩人的計劃,調轉馬頭,揚鞭逃竄。
“窮寇莫追!”
秦璟以長-槍-支地,鎧甲被鮮血染紅,不顧受傷的右肩,牢牢扶著傷勢更重的秦玓。
甲士向兩人身側聚攏,刀口調轉,防備來意不明的鮮卑騎兵。二十多輛大車依舊停在原地,和對峙雙方都保持一定距離。
從上空俯瞰,三方各佔一角,似一個不規則三角形,氣氛依舊肅殺,不比戰時輕鬆。
“阿弟,”秦玓靠在秦璟身上,拼著最後的氣力,低聲道,“需防備鮮卑攻城。”
“我知。”秦璟緊了緊撐在秦玓背後的手,抓牢對方的背甲,道,“阿兄可還能支撐?至少要等到回城。”
秦玓沒說話,只是點點頭,儘量站穩。
風雪漸小,商隊領隊最先出聲:“僕等自南來,途徑此地,遇賊寇劫掠,不忍邊民受難,故而出手相助。”
這番話貌似不鹹不淡,實則已表明立場,他們站在秦氏一邊,鮮卑騎兵如要趁火打劫,肯定要嘗一嘗箭雨的滋味。
雖然沒打出旗幟,但在此時北上昌黎,且有這般力量,除了幽州商隊不做他想。
秦璟向出言的商隊首領致謝。
距離有些遠,看不清五官相貌,聲音卻有幾分熟悉,顯然不是第一次北上。
兩方達成默契,鮮卑騎兵的處境變得微妙。
好在後者並不打算進攻昌黎,更不想同秦氏交惡。事實上,他們是來投奔秦氏,正愁沒有投名狀,氐人和柔然部落就聯手搭橋,給了他們機會。
擔心秦璟誤會,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領軍的幢主打馬上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