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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卑騎兵前仆後繼,不顧性命衝向晉軍。
氐人將兵無心戀戰,趁鮮卑騎兵攔住晉兵,以最快的速度脫離戰場,馳出成縣地界,直奔仇池。
大部隊陸續撤走,鮮卑騎兵獨木難支,很快被晉兵分割包圍。
桓容立在武車前,目及戰況,命虎賁-進-入戰陣,尋到典魁、許超和高岵等人,傳達新的命令。
“使君有命,棄刀下馬,跪地不殺!反抗到底,部族親族一概格殺勿論!”
大概一刻鐘左右,戰場中響起雷鳴般的吼聲。
“棄刀下馬,跪地不殺!”
鮮卑騎兵被困陣中,前後左右都是晉兵,多數已到強弩之末。氐人西逃,實是孤立無援,能戰到此刻,全憑一股血性支撐。聽到晉兵的喊聲,不禁有人開始動搖。
降還是不降?
氐人已逃,沒有援兵,自身又被困在陣中,絕無取勝可能。如晉人所言,堅持不肯下馬,待到城外騎兵被剿滅,城內的部落家人必要遭殃!
桓容馳援梁州,擊退楊安的訊息,早已經傳到北地。
桓使君兇名在外,鮮卑人實在擔心,繼續打下去,惹怒這位凶神,他真的會下狠心,將部落中殺得一個不留。
突然,有一名傷重的騎兵落馬。
附近的晉兵沒有上前,更沒有趁機下刀,而是喝問道:“你可願降?”
鮮卑騎兵失血過多,人已經有些糊塗。撐著最後一絲神智,勉強能聽清耳邊的話,費力的撐起身,跪在地上,丟掉兵刃,沙啞道:“某願降。”
聲音雖低,卻如冷水落入滾油,瞬間濺起一陣爆響。
見晉兵的勸降不是做假,陸續有鮮卑騎兵下馬,兵器丟到身前,操-著不太熟練的官話,大聲道:“某願降!”
只要不屠城不殺俘,鮮卑人有一個算一個,都無心再戰。
早年部落被滅,他們幾經輾轉,先是投奔慕容鮮卑,後又改投氐人,為的不過是儲存部落元氣,休養生息,以圖東山再起。
拼死攔截晉軍,不是為楊安的軍隊斷後,而是要護住縣城內的親人。
知曉晉兵沒有斬盡殺絕的打算,不用彼此商量,乾脆利落的下馬棄刀。如有必要,他們甚至可以立刻轉投,成為桓容手下的刀槍。
在亂世求存,漢人艱難,胡人亦然。
沒有雄厚的實力,漢、胡沒有多大區別,都是各處離散、朝不保夕,隨時可能丟掉性命,成為茫茫大地上的一堆枯骨。
這支拓跋鮮卑在北方遊牧時,和敕勒部發生衝突,被敕勒聯合鐵弗擊敗。
經此一戰,超過千人的部落銳減大半,能戰的勇士不到三百,餘下多是婦人孩童,老人不願拖累部落,多數在遷移過程中離開或者自盡。
此後稍有恢復,但壯丁的數量始終沒有超過五百。不然的話,以這支部落鼎盛時的戰鬥力,拼死一戰,桓容未必能佔到多大便宜,損失絕對不小。
越來越多的鮮卑人棄刀下馬,跪在地上。
幾名穿著皮甲的羌人上前,檢視過眾人臉上的圖騰,將一名身材魁偉的大漢帶到桓容面前。
此人身高將近八尺,肩寬背闊,雙臂尤為粗壯,掌心、指腹和虎口都帶著厚厚的繭子。到了近前,能明顯看出他的腿受過傷,走路時一瘸一拐,很不利索。
“使君,此人應為首領。”羌人抱拳道。
鮮卑人被按跪在地上,掙扎兩下不得起身,費力抬起頭,見一個身穿玄色長袍,眉目如畫的年輕郎君站在面前。
腰間束著玉帶,長袖在腕口收攏。
寶劍佩在身側,劍柄雕刻虎首,明顯出自大匠之手。雖未當場出鞘,亦可知鋒利無比。
視線上移,冷不丁對上桓容雙眼。
漆黑的雙眸,深不見底,表情似笑非笑,縱然猜到面前人的身份,也無法將他和“水煮活人”的兇名聯絡到一起。
不期然想起慕容鮮卑,那也是一個比一個長相漂亮,一個賽一個兇殘。
鮮卑首領下意識打了個寒顫,本能的低下頭,斷開視線。
“爾非氐賊。”桓容開口道,“出自何部?”
他早有猜測,但是,仍需對方親口證明。
“回使君,某出身拓跋鮮卑,乃禿髮部。”為保住部落中人,鮮卑首領不敢激怒桓容,完全是有什麼說什麼。
“拓跋鮮卑?”
“是。”鮮卑首領繼續道,“永嘉年間,我部曾於草原遊獵,被敵部所擺,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