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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州乃華夏九州之一,始置於夏,在今陝西境內。
經西周、春秋,先後分屬於巴蜀、秦國。到秦始皇一統天下,在此置漢中郡,為秦三十六郡之一。再之後,經兩漢三國,梁州先屬蜀國,後蜀被魏所滅,重分梁、益二州,梁州下轄八郡,治所在即在漢中。
西晉代魏,梁州一度改設為國,分封諸侯王。不久即被廢,重歸州郡。
東晉元帝南渡,重劃西晉在南地的版圖。梁州轄地逐漸縮減,唯治所仍在漢中。
從王導到庾冰,從祖逖到桓溫,皇帝與士族共天下,門閥政治達到頂峰。朝堂亦湧現不少將才,一度率兵北伐,立志拓展疆域、驅逐胡寇。
祖逖於建武元年北伐,數年間收復黃河以南大片州郡,使得當時勢大的羯人不敢南侵。桓溫更是多次率兵出征,伐前秦、敗羌族、攻前燕、滅成漢,使東晉版圖一度擴張。
無論後世評價如何,真實存於歷史上的功績不能抹殺。
可惜的是,經兩百年戰亂,漢室終歸衰弱,加上各種各樣的原因,東晉雖被視為正統,終不能逐走胡人,一統南北。
南北對峙,北方胡族政權不斷更迭,東晉統治也漸入末路。沒有契機出現,歷史仍將沿著原有的軌跡前行,在隋統一南北之前,苦難仍將持續一百多年。
機緣巧合之下,某隻蝴蝶扇動翅膀,契機乍然出現,歷史的長河未必沿著原來方向流淌,很可能中途改道。
是好是壞,端看這隻蝴蝶夠不夠努力,扇動翅膀的頻率是高是低。
桓容立志終結亂世,提前結束華夏黎民的苦難。
他十分清楚,要想真正走向成功,不能全靠大把撒錢、暗中“放-火”,勢必要亮出肌肉,以軍隊抵禦外敵,開疆拓土。
原本以為,要出兵北方,至少還需一段時間。
畢竟秦氏和幽州結盟,短期內不會打破盟約;而苻堅面臨秦策的報復,又時而被柔然部落騷-擾,更要料理什翼犍這個佔了姑臧就耍賴的滾刀肉,一時之間無暇南顧。
結果萬萬沒想到,氐人的行動出乎預料,不顧三面是敵,竟悍然出兵梁州。
苻堅頭腦發熱,王猛也病糊塗了?
聽完健僕的稟報,看過幽州送來的書信,桓容實在想不明白,口中喃喃念著,時而敲一下額頭,對氐人出兵的意圖萬分不解。
健僕立在外室,始終眼觀鼻鼻觀心,除非桓容問話,否則半聲不出。
至於桓容口中唸叨的“頭腦發熱”“病糊塗”一類的話語,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,全當沒聽見。
桓大司馬的葬禮之後,桓容分別送了桓豁和桓衝一對鵓鴿。
以鵓鴿飛送急報,速度快於人力,優勢十分明顯。
然而,想打探具體訊息,卻是無人可尋。正如現下,如能找送信人問上一問,或許能更加了解情況,好歹推敲一番,不至於滿頭霧水。
奈何送信的是鵓鴿,想問都不可能。
桓容嘆息一聲,命健僕去請賈秉和荀宥。
就接到的訊息來看,梁州情況不妙,荊州有意出兵。桓豁的意思是,桓容可以藉機上表,一同派兵。
楊亮祖籍弘農,先祖曾為漢時名臣。魏時仕曹操,晉立後又仕司馬氏。元帝過江後,更是助王導穩固政權,功勞著實不小。
有這樣的資本,楊亮官居刺使,三代鎮梁州,手握一支州兵,對桓大司馬並不十分買賬。
桓溫死後,益州同桓氏結盟,梁州依舊遊離在外。
不是說他多麼忠於司馬氏,而是出身的緣故,加上父祖觀念影響,始終看不上桓大司馬。
不是十萬火急,他絕不會向桓氏求救。
請神容易送神難,桓氏一旦派兵,梁州不易主也不能再如往日,楊氏終歸要低頭。
論政治手段,桓豁比不上桓衝,但就軍事才能而言,他足以比肩桓大司馬。接到求救信的同時,桓豁鋪開輿圖,手指點在漢中郡,心知這根紮在漢中的釘子終於要被折斷。
只不過,事情不能由他一人來做。
故而,桓豁一邊點兵,一邊向幽州和江州送去書信。
既然要賣梁州人情,無妨動作大一些,讓楊亮沒有抵賴的可能,到時不彎腰也得彎腰!
再者,荊州地處要衝,同樣和氐秦接壤。為防氐人聲東擊西,桓豁不可能擅離,領兵之職也要託付於他人。而桓衝鎮守姑孰,同樣不能擅離,思來想去,幽州的桓容成為最佳選擇。
一來,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