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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歲麥稻大熟,國庫豐腴,支援一兩場大戰沒有關係。可插手青州,明顯是和長安對著幹,很可能引來對方的報復。
如此一來,絕不是一兩場區域性戰爭就能解決。到最後,很可能是決定誰主華夏的大戰。
謝安以為桓容不會如此莽撞。
亦或是天子另有準備,只是他被矇在鼓裡?
“司徒的擔憂朕明白。”從謝安的神色裡,桓容能猜出一二,當即解釋道,“朕言唐公洛,的確有意插手青州,並非為了幾處郡縣,而是為唐公洛及其手下將兵。”
“為人?”
謝安先是驚訝,繼而恍然。低頭看向輿圖,表情閃過幾分明悟。
“陛下可是要用海船?”
“正是。”桓容頷首,示意謝安靠近些,手指點著輿圖,“幽州商船歲往北地市貨,偶爾會停靠青州。”
“朕日前召人詢問,知曉商隊同當地百姓頗為熟稔。”
礙於長安,商隊沒有在當地設立商行,然借當地商鋪,照樣傳遞訊息,織成一張更隱秘的關係網。
“事先於唐公洛書信,計定之後,方使船隊靠岸。”
桓容制定的計劃很簡單,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。
謝安聽過之後,沉吟片刻,開口道:“陛下可曾想過,船行海上需要時日,而長安不會坐視青州叛-亂,唐公洛是否能撐到海船抵達?”
簡言之,如果唐公洛撐不住,被秦策派兵剿滅,計劃再好也是白搭。到頭來,花費人力物力,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,更會被長安抓住把柄。
早知謝安會有此問,桓容不慌不忙,慢悠悠道:“正因有此擔憂,才會請謝司徒留下。救人如救火,說服三省,尤其是王司空那裡,都需司徒出面。”
謝安:“……”
敢情不是疏忽,是早已經挖好坑,在這裡等著他?
事到如今,說不同意難免掃天子顏面。
點頭同意?
謝安看向桓容,神情又是一怔。
話說,他什麼時候贊同派船去救唐公洛了?怎麼三繞兩繞,繞道到他去說服旁人?
桓容挑眉,沒有嗎?
謝安同樣挑眉,有嗎?
君臣對視片刻,桓容的笑始終不變,乾脆展開話題,鄭重表示,司徒辦事朕放心,所以,勞煩司徒了!
謝安默然半晌,最終只能接受現實。
天子挖坑,自己沒能看清,主動一躍而入,實在怪不得旁人。
再者說,此事的確於國超有利,掉坑一回又有何妨。
“臣遵旨。”
目送謝安退出內殿,桓容長舒一口氣,伸手摸摸後頸,一片潮溼。
和這位大佬玩心思,當真不是件容易事。今天是謝安主動讓步,如非如此,事情絕不會如此順利。
“江左-風-流-宰-相,古人誠不欺我。”
宦者剛巧走進內殿,聽到這句低暔,表情沒有半點變化,心中卻在嘀咕:陛下說的是郗宰相?這位的確是當代名士,可總覺有哪裡不對。
打破腦袋他也不會想到,桓容所言並非百官之長的郗愔,而是官居司徒的謝安。
謝司徒接下重擔,桓容的計劃邁出第一步。
緊接著,建康同幽州飛鴿不斷,荀宥、石劭迅速行動起來,不斷調撥人手,同在北方的商隊聯絡,為北上接人做出準備。
待謝安搞定三省,郗超說服郗愔,桓容再與幽州旨意,聯絡行走在青州和徐州的商隊,嘗試同唐公洛聯絡。
期間,賈秉為桓容出計,青州之火既燃,總是小火苗未免無趣,何妨新增幾把柴,讓火燒得更旺些?
“將唐公洛接至建康,朝中定會有人生出疑慮。長安知曉此事,亦會指責陛下,於陛下名聲有礙。”賈秉道。
“確實。”桓容頷首。此事他曾想過,但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,唯有兩害相權取其輕。
賈秉顯然不這麼想。
“既如此,何妨將劣勢轉為優勢?他日唐公洛抵建康,依臣之計,非但不會被長安抓住把柄,亦不會引起朝中質疑,更會贏得北地民心,一舉三得,何樂而不為?”
一舉三得嗎?
看著賈秉臉上的笑容,桓容心中咯噔一下,突然生出不妙的預感。
相當不妙。
太元五年,十二月
從唐公洛舉旗造反,到長安派兵鎮壓,短短兩三月間,青州之地戰火狂燃。
為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