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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?”
秦鉞思索許久,方才開口道:“阿父胸懷天下百姓,實為蓋世英雄。”
秦玖頓時一陣心塞。
阿弟不在,親爹就在跟前,張口“阿父”閉口“阿父”,不心塞可能嗎?
“阿父?”秦鉞看向秦玖,面帶不解,表情很是無辜。
“……無事。”
秦玖搖搖頭,苦水往肚子咽。壓根沒發現,兒子早向兄弟看齊,善於給人添堵,肚子非一般的黑。
太元六年,九月
朝廷船隊由北歸來,僅在鹽瀆停靠半日就繼續南下,一路直抵廣陵。
廣陵屬郗融治下。
得知船隊出現在港口,郗融二話不說,不及備車駕,令健僕牽來駿馬,直接腳踩馬鐙,飛身躍上馬背。
雙手猛地一拉韁繩,調轉馬頭,直向港口飛馳而去。
長袖衣襬翻飛,未見早年的仙風道骨,另有一種恣意瀟灑。
退回五年前,郗融絕非今天的樣子。
奈何有個下了狠心的親爹,身邊又有老僕為眼線,敢清-談-嗑-藥-不幹正事,書信當即飛來。
每每捧著郗愔的來信,郗融都是後頸生寒,涼氣直往頭頂冒。
郗愔是當朝丞相,輕易不可離建康。郗融身為青州刺使,常年鎮守京口,除年節及天子召喚,極少往建康。
故而,父子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可正因為見面的次數少,郗融才會手腳冰涼。
大君從未言假,書信中說家法伺候,絕不會打半點折扣。因為使家法的機會無限減少,郗愔每次動手都是積蓄厚力,必讓郗融記憶深刻。
幾次下來,郗融哪還敢清談-嗑-藥,生怕被親爹聽到風聲,又來一頓家法伺候。
想到官至中書令的郗超,郗融愈發感到羨慕。
早知道,他也學著大兄叛逆,就算被親爹各種看不順眼,總能少挨幾頓家法。
不提郗融如何想,船隊停靠港口,桓容一行走上碼頭,計劃在廣陵暫停兩日。待河船備好,金銀貨物裝載完畢,再沿水路而上,儘量趕在月底前返回建康。
初到廣陵,唐公洛等人難免稀奇。
眾人也算見多識廣,但是,見識到鹽瀆和廣陵的碼頭,對比長廣,震撼委實不小。
和前者相比,長廣何止差了一星半點。
且不說尋常的港口建築,僅是架設在港口前的木質高架,以及能輕鬆拉起貨箱的絞索、以人力就能推動的大車,足夠眾人大開眼界。
不是親眼所見,誰能想到,這些貌似簡單的工具,竟能發揮出這麼大的作用。
目及眾人表情,桓容默默抬頭望天。
有公輸相里這班大匠在,真心的只有想不到,沒有做不到。
見到以水力和人力拉動的絞索機關,桓容一點不懷疑,不是條件和材料所限,這幾位能把吊車和叉車都做出來。
有以上為基礎,書院完全可以“擴招”,魏晉版的“xx技校”估計會提前出爐。
不可能?
擺出幽州出產的農具,看看新制的農車,播種插秧收割樣樣俱全。
後世人看到,八成會以為有人穿-越……好吧,他就是個穿-越的,而且撲扇翅膀的次數絕對不少。可桓容敢對太陽和月亮保證,關於“高階”農具,他頂多知道個曲轅犁,其他都是兩眼一抹黑。
對於幾位大匠的研發創新,除了驚歎也只能是驚歎。
華夏民族向來不缺乏創造力,也千萬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。
穿越至今,桓容很有切實體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