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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派遣的平叛軍隊有天壤之別。
到四月中旬,大軍已至平原郡,距唐公洛的大本營越來越近。
出兵僅三月就取得這種戰果,本該高興才是。
可是,秦策接到戰報,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。包括滿朝文武,都發現事情不對,卻又找不出因由,得不出答案。
先前派去的軍隊舉步維艱,開打就要決一死戰。秦璟率軍南下,照面就開城門,這完全沒有道理!
隨軍出征的長安官員要麼沒有訊息,要麼送回幾句空話,還不如戰報詳盡。對於秦策和滿朝文武想知道的,完全是提也不提,連半個字都沒有。
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,秦策不得不認清現實,今時今日的秦璟,手握虎狼之師,素有善戰之名,威望超出想象,已經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打壓和控制。
郗超有句話說得沒錯:秦氏久於胡人環伺之中,行事作風難免受到影響。
君臣父子固為綱常,但要震懾豪強,令百官心悅誠服,最重要的終究是實力。
“實力”二字貫穿始終,永遠不可能被取代。
今日的秦璟,切切實實詮釋此意。
秦策再不甘心,也不得不承認,想要壓服這個兒子,可能性幾近於無。
隨著大軍不斷前進,逐□□近唐公洛所在,戰報愈發頻繁,秦策變得更加沉默。
每日朝會,群臣都能感到無盡的壓力。尤其是身為“禍源”的幾家,只覺有長刀架在頸上,隨時可能人頭落地。
或許是上天有意為難秦策,決心讓他的日子更加難過。
進入五月,一支船隊突然出現在青州海岸。
海邊的漁民見怪不怪,每年這個時候,都會有南邊的船隊來市貨。碼頭上的船工精神抖擻,知曉商船靠岸就有活幹,無不是滿臉喜色。
可是,喜色維持不到兩秒,很快被震驚取代。
這次來的不是一艘商船,而是整整五艘!
除最先靠岸的一艘,餘下都是三桅,船帆升起時,活似海中巨獸。
五艘龐然大物乘風破浪,從海中行來,岸邊眾人陷入震驚,有一個算一個,全部僵在原地。
他們以為商船足夠大,哪裡想到,這些三桅船更大得超出想象。
離得近些,發現部分船身竟然包裹銅皮,眾人的震撼難以形容,只能呆呆的望著大船出神,喉嚨裡發出無意義的單音。
一艘三桅船上,桓禕身著短袍,頭上束著葛巾,黝黑的臉膛格外嚴肅。虎目掃視左右,單手按住腰間寶刀,稍有不對就要-暴-起-殺-人。
之所以這般緊張,原因全在於走出船艙的青年。
“阿兄。”青年走到桓禕身側,通身的貴氣,隱隱還帶著些許煞氣。
“陛……阿弟。”桓禕苦笑磚頭,看向立在身側的桓容,“青州已到。”
“甚好。”桓容點點頭,邁步走上船頭,單手撐著桅杆,長袖衣襬被黑風吹,眉目如畫,發黑似墨,晴空碧海之間,仿如墜入凡塵的謫仙。
可惜,美好維持僅有五秒。
不顧旁人奇怪的視線,桓容摩挲著船欄,興奮和激動抑制不住。
為造成這些大船,為湊齊包裹船身的牆皮,他可是連續一年飯量超標,連習慣他食量的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都心生擔憂,連續問了幾次。
這次能夠隨船北上,他可是費了不小力氣,不說舌戰群臣也差不多少。
好在願望達成,終於能夠成行。
不過……
桓容轉過身,看到從船艙裡走出的賈秉和郗超,下意識嚥了口口水。瞧這兩位相談甚歡的樣子,他有九成肯定,此次北上,絕不會“成功接人”就告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