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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暢許多。”
“若是毛氏不甘現狀?”郗融仍存幾分擔憂。
“不甘?”郗超冷笑一聲,“如其真有此意,無需阿弟動手,官家一道旨意,就能將其打回原形。”
郗愔在朝為相,居百官之長。
郗超侍桓溫桓容父子兩代,對桓大司馬和桓容的性格行事都有一定了解。
桓溫殺伐果斷,桓容不遑多讓。
換做早年,郗超未必會下此斷言。現如今,目睹桓容的謀略手段,他甚至覺得,再過十年,不,至多五年,桓漢就有統一天下的可能。
桓容要集中君權,自然要收回兵權。
西府軍在桓氏手中,無需多提。北府軍現由郗氏掌控,桓容不用下明旨,只需丁點暗示,郗愔-浸-淫朝堂多年,對天子之意就能明瞭。
毛氏不過是枚棋子。
如果這顆棋子夠聰明,自然該行事有度,明白什麼能做,什麼不能做。如果生出貪念,跨過不該跨過的界限,隨時隨地可以被他人取代。
“官家要收回軍權,其本意是為增強國力,使得政令暢通,而非單純對郗氏打壓。”
並且,桓容沒有將事情做絕,郗氏在軍中仍存一定實力。正因如此,郗愔才會告訴郗融,靜觀其變,不要著急動手。
何況,桓容收回軍權的同時,對郗氏父子多有優撫,郗愔身為丞相,官位不能再升,郗超和郗融則不然。
兩人之後還有幼弟郗衝。
如果郗衝不能成才,大可培養族中子弟。
“讓出北府軍權,可福廕郗氏三代。”
郗超將話挑明,郗融亦非笨人,稍微細想就能轉過彎來。
“當朝非遺晉,官家亦非晉帝。不會坐視臣子把控北府軍權,如臂指使,幾能撼動朝廷根基。如不能思變,未必能得好處,反而會埋下禍根。”
桓容年不及而立,桓氏族中人才濟濟。
琅琊王氏、陳郡謝氏、太原王氏等陸續擺正態度,族中郎君接連出仕。如王蘊等前朝外戚亦是兢兢業業,不敢有半點馬虎。
即便是潁川庾氏,曾同桓容有過私仇,被太后所不喜,只要郎君有真才實學,亦會被選官重用。
郗超看了許久,逐漸看出其中的門道。
在此之前,他屢次往丞相府,頂住親爹的白眼,將事情一件件聯絡起來,完全是揉碎了往外說。
之所以下如此力氣,就是擔心親爹轉不彎來。
哪裡想到,事情說出口,得到的白眼更多。
郗愔嘴上不說,神情已然表明: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,這樣的道理豈會不明白!
然後……就沒有然後了。
郗超直接被親爹從府裡轟了出來。
父子沒有隔夜仇,過了幾天,郗超依舊按時上門,郗愔照樣對著兒子沒好氣。
表面看,父子的關係沒有半點變化,侍奉郗氏多年的忠僕卻曉得,這對父子的關係並非外人看到的惡劣,反而另有一種親近。
對此,郗愔不承認。
郗超樂呵呵表示,大君高興即可。
於是乎,郗中書令再次被轟出丞相府。
左右鄰居聽到聲響,連派人探聽的興致都沒有。
這幕大戲隔三差五就要上演,幾乎成為青溪裡一景,壓根沒有打聽的必要。
至於王謝幾家,全都住在烏衣巷,和丞相府不挨著,猜出內中關竅,也不會多此一舉。
郗氏兄弟促膝長談,賈秉和當地官員各種侃大山,桓容閒著無聊,又不能外出走訪,乾脆找上唐公洛,邀其對弈。
“朕聞唐公大才,可能手談一局?”
唐公洛很是詫異。
世人皆道他為兵家子出身,是個不折不扣的武人。這位桓漢天子行事出乎預料,竟邀他對弈?
“唐公可願指點?”
“不敢。”
唐公洛忙抱拳,硬著頭皮淨手,坐到桓容對面。
棋盤擺開,桓容執子先行,唐公洛執子在後。兩人殺得難分難解,注意力異常集中。連宦者引賈秉入內都未曾發現。
觀旗不語。
賈秉放輕腳步,行至兩人旁側,正身坐定。
見桓容和唐公洛皆是神情肅然,考慮許久方才落子,難得心生好奇,開始細觀棋局。
不看還罷,這一看,賈秉差點破功,艱難的咬住後槽牙,才沒有當場失態。
別提高手對弈,連尋常都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