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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十一月,北地連降數場大雪,氣溫陡降,即便是習慣北地氣候的將兵,也有少數人出現凍傷,遑論從南地徵召計程車卒和青壯。
朔風席捲,大雪瀰漫。
風雪最大時,相距五步都看不清對面人影。夜間紮營,甚至有帳篷被狂風掀翻。被氣候所阻,在攻下第八處兵寨後,漢兵不得不暫停西進的腳步,駐兵西強山,同吐谷渾形成對峙局面。
漢兵攻勢稍緩,吐谷渾大王子本該鬆口氣。然而,事實卻不盡如人意,隨四王子率兵到來,他的日子變得更不好過。
中軍大帳中,四王子手持蓋有國主印的詔書,要求大王子交出虎符。大王子之所以同漢軍交鋒,落到今天這個地步,為的就是兵權,如何肯輕易拱手相讓?
一方強令,一方不予,雙方爭執不下,氣氛變得凝滯,很快陷入僵局。
見大王子油鹽不進,之一不肯交出虎符,四王子逐漸失去耐心,怒道:“剌延,你敢不遵詔書?!”
“誰是國主,詔書又是誰下的?”大王子當場拍案,怒髮衝冠,聲音比四王子更大。
“虎符是父王所授,如果是父王下令,我自然遵從,絕巫二話!但這詔書是誰寫的,命令又是誰下的?視連是個什麼東西,氐女生的奴-種,也敢迫我交出虎符?!”
四王子和二王子並非同母,卻一樣有氐人血統。聽大王子斥二王子為奴-種,不免聯絡到自身,登時勃然大怒。
“你既抗旨不遵,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!來人!”
四王子忍無可忍,大聲喚人,就要將大王子拿下,強行奪下虎符。
不料想,他連續喚了三聲,始終不見甲士入帳。頭腦稍微冷靜,立刻發現蹊蹺,察覺事情不妙。
大王子連連冷笑,看著四王子,活似在看跌入死地猶不自知的蠢貨。
“四弟,你以為這是哪裡?這裡不是都城,是西強山!憑你帶來的幾百人就想-強-奪-兵權,簡直是痴心妄想!”
話落,大王子突然抽-出彎刀,猛地向四王子砍去。破風聲襲來,四王子來不及說話,本能的舉刀格擋
刀鋒相互-撞-擊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
兄弟倆都起了殺心,刀刀砍向要害,你來我往,打得不可開交。
就在這時,帳外傳來一陣清晰的鎧甲和兵-器-撞-擊聲,繼而是叱喝和慘叫。聲音入耳,四王子稍有分神,立即被大王子抓住機會,當場砍傷左肩。
四王子痛叫一聲,踉蹌退後兩步。
大王子正要乘勝追擊,帳簾忽然掀開,一名身著皮甲的將領走進來,手上的彎刀猶在滴血。
“殿下,叛-賊-盡數伏誅!”
大王子聞言,當場得意大笑。
四王子臉色驟然,眼底充血,目齜皆烈。
“剌延,你想造-反嗎?!”不顧肩膀傷痛,四王子大聲怒斥。
“造-反?”大王子嗤笑道,“依我看,視連才是謀逆之人!父王身體一向康健,如何突然重病,以至於臥床不起,不能處理國政?退一萬步,哪怕要暫理國政,也不該輪到視連!”
“你胡說!”四王子反駁。
“胡說?”大王子逼近四王子,表情變得猙獰,“父王重病就是視連所害!我才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!視連趁我不在王都,暗中害了父王,意圖篡-位,他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,罪行滔天,該被千刀萬剮!”
四王子還要大罵,帳外的騎兵早一擁而入,將他當場制服,反剪雙臂,牢牢的壓制在地上。
一名謀士走進帳內,掃過得意的大王子,又看向滿臉怒色的四王子,向前者行禮之後,對後者道:“四殿下可曾想過,要取大殿下手中虎符,二殿下為何不選同母的三殿下,偏偏選了您?”
聞言,四王子神情微動,當場愣住。
“大殿下手握虎符,掌有重兵,且是國主長子,於情於理,都該是王位的正統繼承人。”謀士繼續道。
“二殿下謀害國主,謀朝-篡-位,實為罪人!”
“為掃除後患,他定會設法除掉幾位殿下。四殿下領命前來,要麼順利取得虎符,成為二殿下掃除障礙的尖刀;要麼激怒大殿下,就此身陷險境,進退不能。”
“大殿下失去虎符,被押送回都城,必會被二殿下所害。四殿下縱然有功,也會被指為害兄長性命之人。”
“如事未能成,四殿下要麼被囚-禁,要麼就此殞命。二殿下更可佔據高義,以四殿下為藉口,發兵征討大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