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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廉心中出現很多疑問,卻不好當場問出。只能暫且壓下,不著痕跡的觀察,希望能在宴會結束前得出答案。
待眾人入席,酒水菜餚陸續送上。
條件簡陋。不能同臺城相比,加上赴宴之人身份特殊,桓容吩咐宦者,沒有安排舀酒的婢僕,只將酒壺放到席上,供眾人自斟自飲。
遇上不過癮的,還有皮製的酒囊。
只要不發酒瘋,隨便你怎麼喝。當然,發酒瘋也沒關係,拖到雪地裡清醒片刻,絕對不敢二度御前失儀。
樂聲起,不是優美的南地調子,而是鏗鏘的鼓聲,伴著蒼涼的壎音,直擊眾人心底。
桓容舉觴,邀秦璟共飲。
“將軍滿飲此觴。”
秦璟舉杯回敬,四目相對,皆是瞳孔漆黑,目光幽深,偶有波瀾起伏,卻讓人看不真切,辨不出半點情緒。
“謝陛下!”
秦璟換下鎧甲,著玄色深衣。領口和袖擺鑲嵌金線,腰間緊束玉帶,冰冷中透出雅緻,讓人很難相信,眼前之人就是蕩-平-漠南草原的殺-神。
桓容和秦璟對飲,謝安和王彪之等隨之舉觴。
兩觴之後,鼓聲忽然變得急促,七八名身形魁狀的甲士邁步進殿。
甲士皆-赤-裸-胸膛,手持寶劍,伴著鼓點揮劍,齊聲大喝。吼聲與鼓聲應和,震耳欲聾,彷彿驚雷當頭砸下。眾人心中難免一驚,有人已下意識摸向腰間。
桓容挑眉看向宦者,宦者眼皮低垂,僅向謝安和王彪之的方向努了努嘴。
這兩位安排的?
桓容愈發感到詫異。
宦者點頭,嚴肅表示,就是這兩位的主意!他區區一個宦者,真心不是王謝家主的“對手”,只能委屈讓步,陛下恕罪!
桓容:“……”
他百分百確信,親孃把此人安排到自己身邊,絕不只是身手好這麼簡單。
謝安和王彪之看到桓容反應,同時撫過長鬚,微微一笑,那叫一個英俊瀟灑,帥出了境界。
桓容默默轉頭,對上秦璟視線,發現對方正微微眯起雙眼,嘴角牽起一絲弧度。不提防之下,心跳驟然漏了半拍。
說句實在話,心臟不夠強,恐怕無法適應這個時代。所謂的魏-晉-風-流,當真不只是說說而已。
不過,他怎麼覺得秦璟的笑不太對,似乎有點滲人?
再細看,笑容依舊,滲人的寒意卻消失無蹤。
錯覺吧?
桓容搖搖頭,忍不住看了第三眼,差點陷入那雙深邃的眸子。用力捏了捏手指,艱難的移開目光,不禁暗中咬牙,這是犯規啊有沒有?
事實上,有這種感覺的不只是他。
熟悉秦璟的張廉表情僵硬,差點被酒水嗆到。眨眼細看,四殿下早已經恢復正常。只不過,看向桓漢天子的眼神依舊是有點不對。
該怎麼形容,他實在拿不準,就是覺得不對。
來回看著桓容和秦璟,張廉突然間產生一個疑問:四殿下和桓漢天子之間,是不是有什麼不為外人知道的秘密?
與此同時,長安王宮內,一隊婢僕提燈而行,穿過長長的宮道,踏上青石砌的臺階,停在九華殿前。
守殿的宦者邁步上前,借火光看清是椒風殿的女官,壓根不敢出聲阻攔,匆忙開啟殿門,讓開道路。
女官目不斜視,直接走進殿中。
不到兩刻鐘,殿內傳來一陣嘈雜聲,繼而是喝斥,很快又變成尖銳的哭聲。
一名僅著中衣的容華癱軟在地,鬢髮蓬亂,瑟瑟發抖。
女官居高臨下,俯視前一刻還面帶怒色的女郎,始終是面無表情,聲音沒有任何起伏:“奉皇后殿下命,沈氏干政前朝,妖-言-蠱-惑-君王,依罪當絞!”
“我沒有!我要見官家,我要見天子!”
沈容華拼命掙扎,奈何雙臂被婢僕扭住,到頭來,只是在身上多添幾塊青紫。
女官看著她,一字一句道:“一月前,四殿下率軍攻下白蘭城,訊息傳回長安,你母隔日入宮。三日後,官家幸九華殿,你曾道出何言?四殿下同二殿下聯手,有不遵君命之嫌!”
“五日後,官家再幸九華殿,你借寵上言,請以你兄入司隸校尉。”
“十日前,你母再入宮,隔日既有劉淑妃巫-蠱-謠-言。今已查明,諸事罪在沈氏!”
說到這裡,女官退後半步,道:“送沈容華上路。”
“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