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猜不透秦璟信中的意思,桓容沒有立即回信,而是命宦者送上鮮肉供蒼鷹食用,自己對著輿圖沉思,手指沿著白蘭城和吐谷渾王都之間滑動,眉心越蹙越緊。
秦璟先一步拿下白蘭,城內的金銀門和銅鐵門必會一掃而空,擅長冶煉和打造兵器的匠人也不會留下。
實事求是的講,這對桓容的西征計劃的確有影響,卻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大。
在一個月之前,桓容的目的僅是攻下西強山以東,擴大地盤,蒐羅工匠填充工坊。按照原計劃,山麓以西的地盤,他不會輕易去動。
一則,吐谷渾轄地特殊,氣候嚴酷,短時間內,南地出身的官員未必能夠適應。
二來,此地多族雜居,臨近又有附國,西域那邊的事情還沒徹底理清,沒有合適的施政手段,拿下來也會亂上一段時間。
長安的兵力捉襟見肘,建康又何嘗不是。
他能複製出兵器糧草,可沒法克-隆出人來。短期內,武力威懾是必然,卻不能忽視實際的急速擴張。
畢竟路要一步一步走,飯要一口一口吃。地基打不穩,樓建得越高越容易出事。
奈何計劃沒有變化快。
白部和獨孤部及其附庸先後投入麾下,發誓效忠臣服。
緊接著,大王子謀士請見,道出驚人之語。
明面上,此人是大王子的說客,事實卻是,他對大王子沒有半點忠心,與其說是為大王子殫精竭慮,不惜以身犯險,不如說他同吐谷渾有深仇大恨,正設法將這個政-權推上絕路。
還是那句話,天予不取,反受其害。
對桓容而言,此時此刻,吐谷渾完全是被擺到盤子裡,呈送到自己面前,如果不動手拿下,簡直是腦袋被門夾了。
至於之前擔心的問題,仁政的路走不通,那就只能雷厲風行,以武力威懾。漢軍不夠用,之前曾被吐谷渾壓迫的羌人和雜胡都是最好的刀。
沒有漢軍插手,只要尋到機會,部落間的征伐也不可避免。
想到這裡,桓容閉上雙眼,用力捏了捏眉心。
秦璟拿下白蘭山,如果是他自己的意思,事情還能解決。假如是長安的決定,事情就變得有些麻煩。
或許,他該請謝安和王彪之來商議一下?
斟酌許久,桓容又打消這個念頭。
秦兵攻入白蘭城的訊息不能隱瞞,這封信就算了。
“噍——”
蒼鷹吃完鮮肉,半展開雙翼,開始梳理羽毛。
桓容單手撐著下巴,一下下順著蒼鷹背羽,腦子裡閃過多個念頭,結果無一切合實際——至少不是百分之百。
最後想得腦仁疼,乾脆拋開,不再去想。
按照大軍的行進速度,趕到白蘭城時,黃花菜都涼了。不是長他人志氣,和秦璟麾下的騎兵比速度,當真是自己找虐。
“白蘭城沒法去,就按原計劃。”
桓容深吸一口氣,採取折中的辦法。
白蘭城建在淹水上游,向南就是附國。以秦璟的行事作風,城池在他手裡,九成以上不會留下任何隱患,足可以震懾周圍鄰居。
秦璟一日不收兵,淹水和白蘭山周圍的胡族部落就會老老實實,半點不敢起刺。懼怕也好,其他也罷,這樣的情形,對自己拿下吐谷渾王都,並進一步消化未必沒有好處。
“事情可以談。”
靈光閃過腦海,桓容茅塞頓開。
西域之地可以分管,暫時避免爭端,吐谷渾同樣可以。前提是長安沒有過多插手,分割利益的是秦璟而不是秦策。
梳理過羽毛,蒼鷹歪頭看著他。如果鳥類也有表情,蒼鷹必定滿臉都是疑惑。
桓容收回手,從箱中取出絹布,迅速寫成一封簡訊,主要為告知秦璟,他不日將至莫何川。兩人距離不遠,無妨見上一面,討論一下戰後利益劃分。
此信既是約見,也是為告知秦璟,白蘭城之事,桓容不予置評,反正地盤就在那裡,誰打下歸誰。但是,莫何川之地,桓容勢在必得。如果秦璟想-插手,兩人之前的約定怕要提前實現。
書信寫好,桓容看過兩遍,確保意思清楚明白,隨即-塞-入竹管,綁到蒼鷹腿上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
撫過蒼鷹背羽,得來一聲鳴叫。桓容淺笑,單臂撐起蒼鷹,順勢推開車門。
朔風呼嘯,冷得浸入骨髓。剛剛下過一場大雪,天地間盡是銀白。
蒼鷹展開雙翼,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