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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入考慮。
別看秦氏父子不和,一旦桓漢起兵北伐,他不可能置之不理。
故而,知道希望不大,桓容仍希望秦璟能帶兵提前出發,離開中原。哪怕就此遠隔,終身不能再見,至少人還活著。
想到這裡,桓容不禁自嘲。
還是想當然了。
捫心自問,讓他丟下南康公主和李夫人,撒手建康,拋開一切,做得到嗎?
根本不用細想,答案已是昭然若揭。
他自己做不到,為何以為秦璟能做到?
輕輕搖了搖頭,桓容只覺得心頭髮沉,情緒上湧,不是一般的矛盾。
“就如謝侍中所言。”桓容沒有做進一步的解釋,而是撇開諸多煩心事,採納謝安的提議,以西海郡換半座白蘭城和白蘭山,以及秦璟手中的匠人。
“糧食和皮甲也可市換,兵器當慎之又慎。”王彪之補充道。
“朕知。”桓容點點頭。
就定約的相關細節,君臣三人仔細商議,確定沒有疏漏,當即草擬出條款,抄錄在竹簡之上,作為定約時參考的文字。
事情暫定,謝安和王彪之起身離開。
“臣告退。”
桓容目送兩人離去,等到殿門關上,室內陡然變得寂靜,無意識的嘆息一聲,捏了捏額心。表情中不見半點輕鬆,反而愈發凝重。
王彪之和謝安走出正殿,行至中途,遇左右無人,王彪之壓低聲音,忍不住開口道:“安石以為官家所言確實?”
謝安停住腳步,抬頭眺望,碧藍晴空猶如水洗,一時竟有些出神。
“安石?”王彪之略感詫異。
官家有神遊的愛好,怎麼安石也變成這樣?
“子不語怪力亂神。”謝安深諳道、儒兩家,對法家亦有涉獵。世風之下,對桓容的話終究半信半疑。說是完全不信,卻無法斷定輿圖從何而來。
若說是隨意繪成,未免太過詳盡。而且,以桓容的為人,十成做不出這樣的事。
丈夫無信豈可立世?
隨駕巡狩這些時日,謝安留心觀察,在桓容的身上發現不少端倪,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。即使沒有擺上明面,循著蛛絲馬跡,得出模糊的答案,謝安仍不免暗暗心驚。
貴極之相,天命之人。
莫非真如扈謙所言,這位年輕的天子註定會是天下雄主,成為復興漢室,主宰華夏國-運之人?
“安石是說輿圖不真?”
謝安收回目光,看向王彪之,沉聲道:“輿圖不假,餘下則未必是真。”
王彪之皺眉,不禁有些糊塗。
謝安灑脫一笑,道:“叔虎何必自擾?官家以國為先,以民為本,登基以來諸多作為,實有明君之相。”
“今漢室復興有望,何必於細枝末節上計較?難免會因小失大。”
王彪之:“……”
他計較細枝末節?
說出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是誰?!
謝安微微一笑,是他說的沒錯,不過一句感慨,叔虎怎麼就認真了?
王彪之臉頰緊繃,縱然氣得濃眉緊皺,依舊是不折不扣的帥大叔一枚,甚至憑添幾分威嚴,“風采”更勝往昔。
當日,桓容用過午膳,稍歇片刻,同時召喚兩位吐谷渾王子和幾部首領。
四王子之前以血發誓,臉頰上的刀疤尚未痊癒,塗了藥,落在旁人眼中愈發醒目,格外的猙獰醜陋。他卻不以為意,在殿外等候通稟時,斜眼看向大王子,表情中帶著-露-骨的譏嘲。
大王子攥緊雙拳,拼命壓制住情緒。
這樣的場合下,無論如何不能被四王子激怒。否則,等著他的不會是什麼好下場。
視連的首級還在城頭掛著,屍體被砍成-肉-泥。動手的不是漢人,而是城內的吐谷渾人。
知曉視連所為,吐谷渾人對他的憤怒甚至超過漢人,說起來不可思議,但事實就是如此。
有數名貴族官員甚至願意獻出全部牛羊和財產,包括秘藏在他處的金銀,就為得到桓容許可,親自砍視連一刀。
當日的情形,至今仍深深印在大王子腦海,始終揮之不去,想忘都忘不掉。
視連被處置後,關押的貴族官員陸續等到判決,或殺或放。死的無需多提,放出來的幾個,竟被歸還部分家產和部民,甚至許他們留在莫何川。
眼見他人都有了著落,唯獨自己遲遲被吊在半空,大王子愈發顯得惴惴,整日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