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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看長安兵強馬壯,地盤更大,真的打起來,誰勝誰負還不好說。”
禿髮子斤轉回話題,繼續回答胡商之前的疑問,“你方才問,為何官家如此得民心,旁人我不曉得,就禿髮部而言,因為有官家在,我等才有今天的日子!”
“咱們這些臣服的胡人,只要有戰功,一樣能被登入白籍,在城內安家,送子入學院。”
“學院?”胡商滿臉不可置信,詫異道,“和漢人一樣讀書?”
禿髮子斤哈哈大笑,將書院的課程做簡單解釋。
“那裡可不只是讀書,照樣能習得其他本事。更重要的是,凡是學成,日後就有了晉身之路。”
“這都是官家仁德!”
“我部首領的長子和次子都在書院。我之前隨軍出征,斬首十級,勉強做個伍長。等再遇上大戰,多掙些功勞,升到隊主之後,就能送兒子入學!”
禿髮子斤越說越激動,臉頰漲紅。
他的想法和做法,不過是臣服各部一個縮影。
比起後來的拓跋鮮卑,羌部和羯部以及少數雜胡憑藉優勢,已經更好的融入城內,安家置業,脫離放牧生活。
過慣瞭如今的日子,沒人想再回到以往。
如果有外敵來襲,這胡族拿起刀槍的速度,絕不會慢於漢家百姓。
“你們說,這樣的官家如何不得民心?”
禿髮子斤說完之後,再度掃視室內眾人,語重心長道:“諸位走南闖北,為的同樣是家人族人。有更好的路擺在眼前,究竟該如何選,還用旁人說嗎?”
留下最後幾句話,禿髮子斤起身告辭。
出門之前,似又想起什麼,道:“還有一件事,官家手裡有拓跋部虎符,官家的親兄弟有拓跋鮮卑血統。”
什麼?!
眾人猛然一驚,想要問個清楚,禿髮子斤卻不肯多說,直接開啟房門,邁步揚長而去。
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,看在同是拓跋鮮卑的份上,透出的訊息可是不少。這些人能否體會他話中的暗示,最後會做出何種選擇,不是他能左右,端看天意如何。
無論如何,首領的命令已經完成,下次出兵應該有他的份了吧?
臺城內,桓容來不及多做休息,歸來隔日即升朝會。
有郗愔坐鎮,又有賈秉和鍾琳在朝,壓根不會生出什麼亂子。
可堂堂楊一國之君,一走就是兩年,哪怕是巡狩疆域,還順便擴大了地盤,總歸不是個事。尤其桓容登基不久,此番歸來,必要肩負起天子之責,好好表現,給群臣一顆定心丸。
事實上,目睹御駕歸來的盛況,群臣都知天子乃民心所向,不是突然腦-抽-犯下大錯,帝位穩如磐石。
故而,桓容願意給群臣面子,肩負起英主形象,眾人也不會不識趣,妄圖掃天子的面子,引得桓容不快。
雙方都有默契,御駕歸來後的第一次朝會,在“和-諧,安穩,愉快”的氣氛中結束。
“朕巡狩時日,諸位辛苦。”
“陛下巡狩天下,開疆拓土,臣等僅是行分內之事,不敢當此誇讚!”
你好我好大家好,當真是好!
桓容很滿意,文武百官也很稱心。
更重要的是,這次隨駕的郎君有一個算一個,都被委以重任,在邊州出仕。只要做出一番成績,日後還朝,必能更上一層樓,家族也會由此得益。
有這樣的好處,眾人豈會不給天子好臉。
感到鬱悶的,大概只有大中正。
無他,歷代選任官員都要經中正品評。天子此番所為,固然是權宜之舉,也是實質上挑戰了九品中正制。
換成以往,必會引起朝廷“警覺”。
可掰著指頭算算,凡隨駕的郎君都是出身士族,滿朝官員都能算做既得利益者。既然得了好處,對天子不合規矩的舉動,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不然怎麼樣?
說不合規矩,把人全部叫回來?
絕對是腦袋被門夾過,吃飽了撐的!
於是乎,桓容挑戰規則的舉動直接被無視,沒引起任何波瀾。大中正的鬱悶只能憋在心裡。兩晉以來,第一批未經大中正品評的官員任職地方,為日後政策的改變埋下伏筆。
此事在朝中壓下,不代表背後不會議論。
臺城內,南康公主特地詢問桓容,這究竟是臨時起意,還是他早有打算。
“阿母放心,兒不是莽撞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