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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加半個字。其簡潔高效,讓桓容都是一愣。
因今歲暴雨大水,十餘個郡縣的百姓受災。朝廷下達嚴令,地方治所不敢怠慢,救災工作很是到位。
不過,光明的背後亦有黑暗,功勞的反面也有害群之馬。
朝廷三令五申,仍有以身試法之人。
賊匪多數當眾處決,犯法的官員和地方豪強卻不能立即處置。尤其是出身士族,哪怕品位不高,甚至早已經沒落,都需上稟建康,由天子決斷。
“殺!”
表書內容十分詳盡,這些人的罪行歷歷在目。桓容沒有任何猶豫,當殿下旨,方列明其上者,盡殺!
“罪重者,家人連坐,流刑!”
這些人不是能力才導致救災不力,而是實打實的貪墨災銀,趁天災霸佔田地,強逼災民為佃戶。
如此罪行,不殺不足以平民憤!
今日縱容他們,必會予人“天子心慈手軟”的印象。今後再下旨意,也會被認定是“雷聲大雨點小”,以身試法這會變得更多。
“由三省派下官員,同各州刺使詳審。罪證確鑿,定斬不饒!家人連坐流刑,男子充軍邊州,四代之內不許出仕!”
對於前幾句話,群臣皆以為然。
但是,四代不許出仕?
朝廷選官自有章程,罪人的後代,庶人出身,地方怎會舉薦,中正又如何會品評?
謝安和王彪之都有些奇怪,看向御座上的天子,表情中帶出幾分不解。
郗超坐在文臣之中,垂眸看著笏板,嘴角微微翹起,始終不發一言。這位年輕的天子,行事常會出乎預料。
想想範公辦學,再想想幽州和建康的書院,郗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。
就目前而言,這個答案過於驚世駭俗,在心中想想就罷,絕不能訴之於口。否則,怕會引起不少的麻煩。
“朕意已定,照此實行。”
桓容沒給群臣開口的機會,命三省草擬官文,隨後大手一揮:此事既定,下一議題!
朝會結束之前,桓容命宦者宣讀旨意,在群臣頭頂落下一記驚雷。
“以尚書僕射謝安為司徒,護軍將軍、散騎常侍王彪之為司空。”
旨意十分簡潔,掐頭去尾,就兩個字:升官。
司徒、司空承襲漢制,皆為正一品,僅在丞相之下。
眾人從震驚中回神,目光在郗愔、謝安和王彪之三人之間輪轉,最終望向御座,實在有些不明白,天子的葫蘆裡酒勁賣的是什么。
這是要行三足鼎立,制衡?
不等群臣想明白,宦者又宣讀第二道旨意。
“以中書侍郎郗超為中書令,加侍中;以青州刺使郗融為冠軍大將軍,都督青、兗兩州諸軍事。”
這份旨意以下,太極殿中更是一片寂靜,許久不見一人出聲。
終於,謝安出聲打破沉默,固辭司徒。王彪之隨之出列,對司空堅辭不受。
桓容硬是不點頭,聖旨既下,沒有更改的道理。
“兩位負鼎之臣,於國於民俱有大功!”
一錘定音。
話說到這個份上,謝安和王彪之再推辭,就有些說不過去了。
兩人之後,郗超出列,拜謝受官員。因郗融不在朝,郗愔代子拜謝。
謝安和王彪之退回原位,再看御座上的天子,心情都有些複雜。
郗愔和郗超早有預料,知曉郗氏軟化態度,主動遞出善意,天子必會有所回報。只是沒有料到,回報會如此之大。
侍中為天子近臣,有的時候,甚至能影響天子對局勢的判斷。
以郗超為是侍中,是已盡釋前嫌,欲加重用。
以郗融為冠軍大將軍,則是想向郗愔做出保證,郗氏釋放善意,桓容不會翻臉不認人,郗氏在北府軍中的地位不會改變,縱然郗愔不在了,只要郗融不犯大錯,位置也不會被他人取代。
郗愔十分明白,以郗融的能力,這個品位已到盡頭。再向上升未必是好事,還可能為家族帶來麻煩。
天子表態,郗氏在北府軍中的地位不可動搖。
無論陳郡謝氏、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,至少十年之內,不會尋到機會下手。
十年之後,天子大權在握,他的孫輩也成長起來,高平郗氏是更進一步還是原地踏步,亦或是步向衰落,全看天意如何。
郗愔不確定,自己是不是能親眼看到那一天。
他唯一能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