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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皇后的本意不是讓秦策立即嚥氣,這對誰來說都沒有好處。
“官家戎馬半生,也該暢快幾日。”
“阿姊說得是。”領會劉皇后話中含義,劉淑妃笑容更盛,低聲道,“阿姊放心,這事我來安排。”
劉皇后點點頭,回身取來絹布,提筆寫成一封簡訊,待墨跡幹後,疊起塞-入竹管,綁到蒼鷹腿上。
椒風殿中的耳目早已清理乾淨。
秦策縱然不滿,表面的功-夫總要做,不可能徹底同劉皇后撕破臉。
如大長秋預料,這口鬱氣,秦策是咽也得咽,不咽也得咽。到頭來,只能關起來斬斷一張矮榻,想繼續往椒房殿安插耳目,已是難如登天。
“去吧。”
劉皇后走到窗前,親手放飛蒼鷹。
宦者宮婢解背牆而立,眼觀鼻鼻觀心,不是皇后和淑妃開口,雙眼始終低垂,幾乎同寂靜的宮殿融為一體。
太元五年,元月
秦璟接到長安旨意,暫停進攻腳步,揮師趕往朔方,接掌城內軍務。
“漠南之地盡數掃清,柔然殘部暫時西逃跑,高車諸部輕易不敢南下,可遷百姓耕種放牧。”
出兵之前,秦璟同張廉等商議,制定好周密計劃。
打下漠南全境,立即遷移百姓,鄰水建造敵壘,用西海郡連通,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,以防退軍後生變。
如今朔方郡到手,更方便實行計劃。
“造城需大量強壯,邊郡人手不足,無妨仿效桓漢,先擇地立驛站,待丁壯增多再行造城。”
張廉的提議得到一致贊同。
“殿下,騎兵皆有家眷,無妨盡數移至漠南。”染虎建議道。
聞聽此言,夏侯巖似要說話,卻被張廉攔住,暗中對他搖了搖頭。
“可。”這個空當,秦璟已點頭答應,並道,“待敵壘驛站建好,大軍輪換戍衛,並在沿途開商道。”
“諾!”
染虎大喜,滿臉都是紅光,迫不及待想告訴眾人這個好訊息。
看出他的想法,秦璟微微一笑,示意他可以退下。
“謝汗王!”
染虎離開後,夏侯巖終於有機會開口,“殿下,此舉不妥!”
好不容易將胡人勢力驅逐乾淨,又要安置這些騎兵家眷,豈不是給自己留下後患?
“叔峻此言差矣。”張廉搖了搖頭,解釋道,“將士在外掛念親人,無論漢胡都是一樣。殿下安置諸人家眷在漠南,必有慎重考量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諸胡未入中原時,皆依水草而居。為尋得草場,常年在水源地遷徙。”張廉繼續道。
“長期征戰在外,不得同家人團聚,難免會心生怨言。如留其在中原,隱患實是更大。不若移其入漠南,遷漢民耕種雜居。”
夏侯巖仍是轉不過彎來。
張廉嘆息一聲,看向秦璟,得後者允許,方才進一步解釋:“叔峻,這八千人是雙刃劍,既能傷敵亦能傷己。你可知道,殿下離開長安時,就沒想過再回去。”
“什麼?!”夏侯巖大驚,愕然看向秦璟,滿臉都是費解,“為何?”
在他看來,秦策之後,秦璟是最有力的皇位繼承人。決心不會長安,到底是為了什麼?
“伯考所言不差。”秦璟證實張廉的話。
夏侯巖更為驚訝。
“殿下,為何?”
“現下不好明言。”秦璟沉聲道,“自今往後,至少五年之內,我將常駐草原。他日揮師西進,這些騎兵都會帶上。如在他處建城,其家人也會隨之遷徙。”
夏侯巖顧慮之事,秦璟曾認真考量。
兩害相權取其輕。
漠南的權利真空不能繼續下去,遷騎兵家眷入草原,固然要冒風險,然而,如果能處置得當,風險總能減到最低。
同樣的,遷漢民墾邊,同胡部雜居,亦能起到牽制作用。
秦璟要遷的丁戶,絕非尋常百姓,多數為曾隨軍征戰的青壯和性情剽悍的邊民。這麼做不能徹底杜絕風險,但在現在卻是最可行的辦法。
離開中原之地,必定會有人心生不滿。
所以,秦璟不能停下,唯有不斷征戰,率領大軍不斷征伐,讓這支熊羆之旅不斷前進,才能使危險不斷遠離。
哪怕有一天會爆發,終不會波及到中原。
“殿下,遷民之事宜早不宜遲,遲恐生變。”
張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