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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皇室”,處境終歸有幾分艱難。不至於刀架在脖子上,行事也需處處小心,務求不被人抓住把柄,惹來不該有的禍事。
為求安穩,送女郎入宮可謂是一條捷徑。
太后出身司馬氏,官家身上也流著司馬氏的血,女郎入宮之後,不奢望皇后之位,做個妃嬪美人總該可以。
如能順利誕下皇子,太后總會顧念一二。
這樣一來,哪怕司馬氏不為皇室,也能保住現有的財富地位,日後再掌朝堂也非不可能。
奈何想法雖好,終歸是鏡花水月。
正如司馬道福暗中譏嘲,封國呆得久了,不曉得南康公主和桓容的行事作風,更摸不清朝中形勢,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,空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,早晚會栽大跟頭。
如今只看太后是否還會顧念血緣情分。
顧念的話,勢必會開口婉拒,打消他們不該有的念頭。假若不然,就此狠下心來,搬入青溪裡的這幾家都會吃到教訓,不說丟掉性命,也會奪爵淪為庶人。
無需太后親自出面,只要透出一星半點的風聲,建康士族就會提前動手,將這幾家徹底踩進泥裡。
同情?
司馬道福冷笑。
想當初,誰幫過阿父,誰又憐惜過她?
一樣的冷心冷肺,不過是風水輪轉罷了。
最終,幾人無功而返,出宮時都有幾分喪氣。唯恐引起太后不滿,都不敢擺上明面,硬是堆起笑臉,想著下次再入臺城。
司馬道福沒有一起離開,獨自留在長樂宮,自袖中取出一封書信,恭敬呈於南康公主面前。
“什麼?”南康公主沒有立即開啟,而是抬頭看向司馬道福。
“姑孰送來的訊息。”司馬道福道,“說是桓濟病重,九成熬不到明年開春。”
“齊王那裡怎麼說?”南康公主展開書信,大致掃過一遍,蹙眉問道。
“正是叔父派人送信。”司馬道福沒有半點傷感,“我來請示阿姑,想著元月之後,啟程往姑孰一趟。”
桓濟病入膏肓,既是舊疾復發,也是心中鬱悶,始終不得紓解。靈丹妙藥再多,醫者的手段再高,終究治得了病救不了命,對他而言,死亡或許也是種解脫。
桓熙和他一樣,終日與酒為伴,顯然也熬不過幾年。
桓歆依舊懷抱著希望,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再登朝堂,不屑同這兩人為伍。
如今桓濟病重,隨時可能一命嗚呼,於情於理,司馬道福都該前往姑孰。
可惜這對夫妻早已離心,彼此互相厭惡,司馬道福拖到元月後動身,壓根沒想著見丈夫最後一面。按照她的想法,最好桓濟能早點嚥氣,直接去奔喪才好,省得臨死還要給彼此添堵,兩看兩相厭。
“既如此,就按你的意思辦吧。”南康公主沒有多言,只是隨意叮囑兩句,就將這事拋開。
桓氏上下全都清楚,桓容同桓熙桓濟不和。
早年間,桓熙和桓濟合謀,差點害了桓容性命。現如今,桓容登基為帝,桓熙桓濟再無出頭之日。能留在姑孰,保住現有的爵位已是桓容顧念“兄弟之情”,再想些別的,完全不可能。
想到當初人事不省的兒子,南康公主不由得蹙緊眉心,手指一點點合攏,捏皺了絹布。
“阿姊。”李夫人輕聲提醒,“二公子病重,阿姊也該遣人去看看。”
無論如何,南康公主身為嫡母,面子總要做上一做。
“我曉得。”南康公主點點頭,不為她自己,為桓容不被世人指摘,該做的也要做,哪怕對桓濟厭惡透頂。
察覺南康公主心情不好,司馬道福知趣的沒有出聲。
少頃,宮婢入殿送上新茶,凝滯的氣氛才得以舒緩。
“新安,再有人尋上你,全都推了吧。”南康公主沉聲道,“若是一味道糾纏,無妨直言告訴他們,最好不要再起這類的心思,我不會答應。”
“諾。”司馬道福應聲,終於沒壓住好奇,開口問道,“莫非阿姑已有人選?僑姓還是吳姓?”
在她看來,桓容總要成婚。
皇后的人選早晚要定下。
“不急。”南康公主道,“再有人問,你這麼說就是。”
不急?
司馬道福很是不解。
天子已經及冠,也該是成婚的時候。不急,是說人沒選好,還是太后看中哪家女郎,對方尚未點頭答應?
早聞天子在幽州時,陳郡謝氏有結親之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