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沌,很快成了漿糊。
十指不自覺用力,扯皺了玄色深衣。
待終於被放開,桓容大口的-喘-著氣,重新拾回呼吸。雙腿有些發麻,順勢靠在秦璟身前,額頭抵在對方肩頭,隔著布料,仍能感到灼人的體溫。
刀鋒也會有溫度嗎?
腦子裡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,桓容莫名想笑。
秦璟側過頭,嘴唇擦過桓容的額角,奇怪道:“為何發笑?”
“我……”桓容想說出原因,又覺得會破壞氣氛,乾脆搖了搖頭,閉上雙眼,枕在秦璟肩頭,餘下的話再未出口。
傍晚時分,夕陽西下,餘暉透過雕窗灑入室內,在兩人身周暈染出朦朧的光影。
秦璟不再冰冷,目光愈發溫和,落在桓容身上,捕捉到幾分慵懶,活似懷抱一隻饜足的狸花貓。
許久,確定桓容不會給出答案,秦璟沒有繼續追問,大手撫過桓容腦後,沿著後頸落至肩上,指尖擦過桓容耳後。
不出意外引來一陣顫慄。
秦璟翹起嘴角,眼角眉梢染上幾許魅-惑,隱隱又帶著一絲莫名的淘氣。
這樣的神情本不該出現在秦璟身上,只是想想都覺得違和,會讓人不自覺的愕然瞠目,當場打幾個哆嗦。此刻落在桓容眼底,同樣讓他打了個激靈,究其原因,卻和世人的認知南轅北轍。
或許是想留住這寶貴的一刻,兩人都沒有說話,也沒有移動。
室內漸漸陷入寂靜,拉長在地面的影子,似天鵝交頸。
鵓鴿立在木架上,精心的梳理羽毛。偶爾歪著小腦袋掃過兩眼,咕咕叫兩聲,沒有引來任何注意,又專心的回到“本職工作”。
桓容不想動。
一切都顯得不真實,彷彿輕觸就會破碎。
被熟悉的氣息包圍,緊繃的神經放鬆,思緒也隨之飄遠。眼前陸續閃過許多畫面,本該是迷糊的記憶,此刻竟漸漸變得清晰。
上巳節曲水流觴,初見的玄色身影,猶如刀鋒銳利;
桓府迴廊下,遞至面前的青銅劍,片刻閃過心頭的感動和詫異;
刺使府內,雨中舞劍的剛勁,秦風的鏗鏘猶在耳邊,久久不能忘懷;
建康、鹽瀆、盱眙……
細數種種,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,記憶卻格外清晰,彷彿大腦中有一個深鎖的區域,專為珍藏屬於兩人的一切。
桓容合上雙眼。
木瓶內的薰香早被忘到腦後,此時此刻,他只想靜靜的坐著,靜靜的靠著眼前這個人,也被眼前這個人依靠。
不對嗎?
他不曉得。
自穿-越以來,他一直在狂奔,為了生存,為了華夏,為了一切的一切,時刻在鞭策自己,一直不曾停歇。但他也有疲累的時候,也想暫時放空思緒,放手一切,尋得片刻的安詳和靜謐。
這樣的想法被人獲悉,肯定會覺得好笑。
秦玄愔是何人?
征戰沙場的悍將,草原部落口中的“汗王”,殺神之名傳遍南北,死在他-槍-下賊寇不不知凡幾。凡被其視為漢家威脅,早晚會人頭落地。
這尊-兇-神-被煞氣籠罩,彷彿冰雪鑄成的刀鋒,擦身而過都會被凍僵。
在這樣的人身邊尋求安慰,尋找靜謐,無異於天方夜譚。如果之前不曾瞭解,八成也會以為自己的腦袋被門夾了。
想到這裡,桓容又不自覺發笑。
“敬道?”
沒有回答,唯有愈發清朗的笑聲。
秦璟雙眼微眯,低頭湊到桓容耳邊,低聲念出兩個字:“容弟?”
聲音敲擊耳鼓,桓容打了個機靈,立刻收起笑容,蹭了蹭秦璟的頸彎。隨後被自己的反應窘住,意識到玄色的領口早被扯開,乾脆心一橫,一不做二不休,張嘴狠狠咬了一口。
位置實在很巧,印在之前曾經咬過的地方。
不至於留下疤痕,齒痕卻會留上幾日。
秦璟猛地咬住牙根,無聲冷嘶,臉頰微微緊繃,卻不是因為疼-痛。更沒有將桓容拉開,而是單手扣在他的腦後,輕輕下壓,讓他咬得更深。
許久,桓容咬得牙酸,終於抬起頭,舔了舔嘴唇。殷-紅的顏色,誘得觀者眸色漸深。秦璟托起桓容的下巴,雙唇相距不過半寸,彼此的氣息清晰可聞。
忽然,門外傳來宦者的聲音,言膳食已備好,請天子用膳。
桓容定下規矩,每日三頓,雷打不動。瞧瞧時辰,的確該是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