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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歲的少年,雖有些孱弱消瘦,到底個頭不矮。加上殼子換了內裡,被南康公主如稚子一般抱在懷中,多少有些不自在。
察覺到兒子的動作,南康公主笑了。
“你啊,和阿母不好意思?”
桓容沒說話,耳朵紅了。
“醫者,為我兒診脈。”
桓容甦醒,南康公主面上冷意消去幾分。醫者心神稍穩,好歹不用擔心人頭搬家——至少今天不用。
“我兒為何發熱,可是傷情所致?”
“回殿下,我等仔細看過,小公子的傷處並未惡化,未有感染跡象。為何發熱,我等實在不知,還請殿下恕罪。”
南康公主正要發怒,思及桓容病情,到底壓下火氣。
“罷了,你等就留在府內,何時我兒確定無礙,再許爾等歸家。”
醫者連聲應諾。
此時此刻,讓他們走也不敢。萬一桓容再出現反覆,哪怕不是自己的責任,一家老小也得賠進去。
不客氣點說,桓容好,大家好;桓容出現差池,大家一起完蛋。
“小郎君的膳食務必精心,湯藥也要按時煎服。”
南康公主退離榻邊,容小童和婢女為桓容換衣,對之前出言的阿□□:“你留下照顧瓜兒。”
“諾。”
桓容換過單衣,染上汗水的錦緞被褥也被移走。
室內重新燃香,小童守在榻邊,雙手託著漆盤,裡面是糖漬的乾果,為桓容驅散湯藥苦味。
“殿下,四郎君在外室。”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聽聞桓禕過來,南康公主沒有多言。此事的起因並不在桓禕,要追究也是背後下手,使計暗害之人。
依阿麥呈上的口供,此事牽涉不小,怕是世子和桓濟都有牽扯。真要大張旗鼓處置,必須等到夫主當面,
南康公主不懼桓大司馬,遇事卻絕不糊塗。她性烈不假,行事確有章程,並非絕對的囂張跋扈。不然的話,褚太后如何能在宮中坐得安穩,更避開皇后的懇求,不肯幫忙說情。
“阿母。”
桓禕並非南康公主親子,生母實為公主陪媵,在產後不久去世。沒有生母看顧且天性愚鈍,不是偶爾得公主庇護,日子會更加艱難。
“兒來探阿弟。”
“瓜兒無大礙。”南康公主坐在榻邊,示意桓禕起身,“你的心我知道。我早說過,這事怪不得你。”
桓容撐起手肘,笑道:“阿兄不必介懷,我不過是有些發熱,服過藥休息一夜就好。”
“阿弟無礙就好。”桓禕跪坐到蒲團上,握緊雙拳,硬聲道,“等阿弟傷好,我去找庾攸之討回公道!”
話音落下,語驚四座。不只是桓容,連南康公主都愣住了。
以桓禕的性格,說出這番話實在是出乎意料,莫非太陽從西邊出來?
“阿兄說真的?”桓容靠在榻邊,面向桓禕,問道,“阿兄要如何為我討回公道?”
“這,”桓禕被問住,滿臉犯難,最終遲疑道,“我、我去與他講理!”
講理?
和“道理”兩字怎麼寫都不知道的庾攸之?
桓容:“……”
南康公主:“……”
小童&婢僕:“……”
以四郎君的性格,真心不能有所期待。
正無語時,門外有女婢來報,有世交郎君來訪。另有殷氏送來兩車絹,一箱金,殷康的夫人親自登門,攜自家女郎前來賠罪。
“親自來了?”南康公主冷笑,“看來殷康比庾希識趣。”
“姑孰有信件送來。”婢女又道,“是郎主親筆。”
南康公主挑眉,接過信封,展開隨意掃過,當即冷笑更甚:“我竟不知道,殷康肯放下臉面求到郗超面前。”
“阿母?”桓容支起身,滿臉的疑問。
這事怎麼又扯上郗超?
身為苦主,腦袋撞上車板,在榻上躺了這些時日,對事情的前因後果卻是迷迷糊糊,該說糟心還是糟心?
“無事。”
南康公主轉過身,長袖掃過榻邊,拍了拍錦被,道:“你安心養傷,萬事有阿母。凡是讓我兒難過的,有一個算一個,阿母都會讓他們知道厲害!”
目送南康公主背影,桓容腦子裡蹦出四個大字:霸氣威武!
什麼叫女王?
這就是!
南康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