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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著地屏風,榻上的微光並不顯眼。
小童和阿谷守在桌旁,半點沒有被驚動,室外的健僕更不得而知。
桓容仰躺在榻上,舉起兩枚暖玉,對比玉面的吉獸圖紋,確認從材質到花紋全部一樣,大感神奇。
探頭看一眼,婢僕背對床榻,小童專心調香,都沒有留意榻上動靜。當即探手取來兩枚乾果,靠近玉珠,默數三聲,乾果依舊是兩枚,沒有發生任何變化。
反倒是盛裝乾果的漆盤,因為被光芒掃到,隱隱出現虛影。只是來不及凝成實體,便在瞬間消散。
“不行嗎?”
玉可以,乾果不可以,漆器可以……如果能克-隆金子,豈不是發財了!
雖說桓家金銀財寶不缺,可誰會嫌錢多?
萬一他那便宜爹如歷史中一般,篡位不成含恨而終,自己沒有政治手腕,玩不過兄弟對手,好歹有錢財傍身。哪怕被攆到犄角旮旯,甚至亡命天涯,遇上追兵,大不了一路跑一路撒錢。
他就不信了,負重百十多斤,還能堅持馬拉松,追在他身後玩跑酷。
桓容興致大起,想要繼續驗證,額間又是一陣灼熱,玉珠眨眼消失。手指擦過紅痣,想找鏡子看一看,五臟廟卻開始轟鳴。
不到片刻時間,桓容餓得眼前冒金星,不得不藏起玉佩,提高聲音喚人:“阿楠!”
小童聞聲繞過屏風,恭敬道:“郎君。”
“取羊湯羊肉。”桓容坐起身,捂著肚子連聲道,“快些!”
小童傻眼。
之前吃飯像吃藥,現在主動要羊湯?
見小童站著不動,阿谷不滿的蹙眉。這麼不機靈,如何能照顧好小郎?知曉不是計較的時候,唯有暗暗記下,親自領婢女取來飯食,日後再加以調-教。
若是還不行,只能報請殿下另外調人。
此的高門士族多遵循古禮,過了飯點廚房不見明火。但桓容是南康公主的眼珠子,別說熬兩碗羊湯,就算要吃龍肝鳳髓,照樣要設法尋來。
“多放胡椒,還有蔥。”
桓容離開床榻,坐到蒲團上,揭開漆盒,抓起調羹,甩開腮幫子開吃。羊肉和羊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。
小童和阿谷目瞪口呆。
“嘶——”被燙得直吸氣,桓容的速度照樣沒有減慢。三碗羊湯,兩大盤羊肉,半碟撒子下肚,仍不見他停手。
“郎君病體未愈,不可再用。”
“郎君,小心積食。”
“郎君,寒具油膩,醫者言不可多用。”
“郎君……”
以桓容平時的飯量,一碗羊湯半碗米飯足有七分飽。眼前這頓夠他吃兩天。突然暴飲暴食,實在是有點嚇人。
到最後,阿谷不得不讓小童去喚醫者,唯恐桓容真是哪裡出現問題,沒法向南康公主交代。
“我沒事,就是腹餓。”
桓容僅有五分飽,奈何阿谷說什麼也不許他再吃。小童更是嚇得眼淚汪汪,就差給他跪下。實在說不通,唯有放下吃了一半的撒子,擦擦手,看看微凸的肚腹,勉強妥協。
眼見婢女撤下漆盤,桓容抓起一枚沙果,有點沒滋沒味的啃著。
沙果開胃。
兩個下肚,五分飽變成三分飽,桓容瞅著沙果,頓感無語。
越吃越餓,鬧心啊!
“郎君?”
“沒事。”
桓容擺擺手,站起身邁出兩步,虛弱的感覺減少許多。非但不覺得頭暈,反而精神不錯,全身都有了力氣。
果然人要吃飯,亦或者玉珠的關係?
不及多想,桓容又被阿谷和小童勸說,傷病未愈,最好不要隨意走動,多到榻上休息。
桓容摸摸後腦,想說自己恢復得不錯,可惜沒人相信。
之前還在床上打滾,驚動南康公主,嚇得醫者全身發抖,現在直言無礙,實在沒有太大的說服力。
“我只到廊下,不走遠。”桓容道。
“終日悶在內室,阿母又不許我看書,實在無趣。”
阿谷勸不住,特地詢問醫者。後者小心看過,同意桓容所言,桓某人這才被放行。只是不許走遠,只能在廊下稍待片刻。
“剛入三月,天冷風寒,為郎君加一件厚袍。”
“諾。”
婢女取來外袍,直接披在桓容身上。
時人喜歡寬袖大衫,腰間一條繫帶,遇風過時,飄逸瀟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