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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值不值得。
幾番思量之後,終於得出答案,哪怕時間倒流,他也不會留在胡人盤踞之地。但會提前武裝起一支力量,護得全家安危,絕不輕信晉地豪強。
不知不覺間,石劭的思想發生極大轉變,“實力”二字牢牢紮根腦海。再多的怨恨不平,沒有實力,一切只能成為空談。
桓容的出現讓他看到希望。
聞其姓氏出身,觀其言談舉止,石劭相信,只要桓容下定決心,必能做出一番事業。
醒來之後,石劭就做好準備,只要桓容肯開口招攬,必定二話不說為其鞠躬盡瘁,只為換得大仇得報,告慰父母兄嫂之靈。
怎料桓某人過於小心,話到嘴邊硬是不出口。
石劭焦急之餘,心中開始沒底。
自己刻意展現的“才華”和“經驗”,府君似乎不甚在意?這樣的話,他還憑什麼取得府君賞識,為家人報仇,為自己和幼弟求得安身之地。
按照常例,兩人本該是見面看對眼,一拍即合。
結果一個顧忌重重,半遮半掩,另一個著急上火,心中忐忑;一個各種展示才華,就差直接掛牌求聘,另一個口水滴答,袖子一擦硬是不開價。
媚眼拋得再直接,對方愣充瞎子照樣沒轍。
身在局中無知無覺,局外人卻看得清清楚楚。例如阿黍,當真很想提醒桓容一句:郎君,您趕緊開口吧,不見石氏郎君急得嘴角都要起泡了?
幸好桓容不是真的腦子不轉彎,細思石劭的表現,撇開“三顧茅廬”那一套,試著開口詢問,對方可願為他舍人。
石劭南渡落魄,又無意尋找親族,戶籍可以重辦,想要定品卻是難上加難。
不入士族無法直接選官,縣中官職根本不要想。舍人名為縣公國官,實為門客謀士一類,並不入流,多少還能通融一下。
“我知委屈敬德。”
“郎君何出此言?僕智謀短淺,能得郎君賞識已是感激不盡。郎君儘可吩咐,僕願效犬馬之勞!”
桓容笑眯雙眼,總算有人才入帳,今夜必能睡個好覺。
石劭長舒一口氣,總算恢復自信。
阿黍帶著小童整理車廂,眾人今夜仍需歇在房舍之外。領了衣食的農人抱來乾柴,圍著車隊點燃數個火堆,和健僕輪班進行看守,既為防備林中野狼,也為防城中探查之人。
健僕在城東的一舉一動並未避開豪強耳目,訊息很快會傳入陳氏耳中。
對方會是什麼反應,現下還拿不準。
以桓容的想法,這三人暫時不能殺,卻也不能放。陳氏的禮物仍舊要送,之後如何行動,端看對方是願意商談,還是給臉不要,打算來一場拳頭對話。
自己的拳頭的確不夠硬,但也不會任由旁人欺上門,坐著挨扇不知抵抗。
阿母交代的坑爹之策尚未實行,正好在陳氏身上試一試效果。更何況,他對郗愔派出的府軍很是眼饞,能趁機留下那就更好。
是否是探子不重要,關鍵是他和郗刺使表面結盟,在盟約沒有撕毀之前,北府軍比西府軍出身的旅賁護衛更加可靠。
福至心靈,桓容茅塞頓開。撥開重重迷霧,終於明白,以自己目前的情況,想以最短的時間立穩腳跟,必須行非常之法。
自己沒有那份頭腦,和鹽瀆豪強玩計策手段無異是以短攻長,到頭來沒有好處不說,還會被狠狠修理。遠不如把柄在手,向渣爹借勢,乾脆利落舉刀開片。
所以,渣爹,兒情非得已,需要坑您一把,還請見諒。至於坑爹的標準……反正桓大司馬權傾朝野,坑挖深點照樣無礙。
桓容起身離開火堆,洗臉漱口,車廂門關好,在溫香縈繞中沉沉入眠。
遠在姑孰的桓大司馬接到桓容書信,看到被押至帳前的十幾個賊人,面上陰晴不定,許久方令人將他們押下,明日全部處死。
“我子可好?”
“回郎主,郎君受驚不小。”忠僕沉聲道,“僕經建康時,將郎君親筆呈送公主殿下。殿下言,賊人膽大包天,郎主愛子之心天下共知,必當給郎君一個公道。”
桓溫點點頭,道:“細君知我。”
忠僕垂首跪在地上,甭管贊不贊同,面上均未顯分毫。
“庾邈無視律法,挾私仇加害朝廷命官,竟還誣陷我子,欲致兄弟生隙,其心險惡至極!庾希知情不報,當與其同罪!”
桓大司馬直呼二人之名,顯然已無半點回旋餘地。三兩句話間,庾氏命運就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