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渣爹又如何?
事到如今,退無可退,哪怕是刀山火海,他也要拼上一拼,搏上一搏!
相比桓容的豪情激增,桓熙聽到軍令,當場傻眼。
“我是傷兵!”
以晉軍的規矩,除非十萬火急,傷成他這樣基本不用上戰場。同軍的傷兵之中,許多傷勢更輕的都無需臨戰,為何他在名單之中?
之前聽到桓容將領刀盾兵,他還曾暗中痛快,這奴子早就該死!不料風水輪流轉,沒等痛快多久,幢主親口下令,他也要隨軍列陣,參戰廝殺。
陷害!
必定是有人陷害!
“錯了,一定是弄錯了!”
桓熙掙扎著下榻,顧不得沒痊癒的棍傷,大聲叫道:“讓開!我要去中軍面見督帥!”
傳令的部曲被推得一個踉蹌,心生惱怒。桓熙就要衝出軍帳,險些撞上滿臉黑沉的幢主。
“幢主。”桓熙穩住腳步,不甘的抱拳行禮。
許幢主上下看著他,輕蔑的嘲笑一聲:“桓世子這是去哪?”
明知故問!
桓熙緊咬牙關,死命壓著脾氣,才沒有當場破口大罵。沉聲將疑惑道出,言明自己是傷兵,行走尚且困難,如何能上戰場。
“傷兵?”許幢主再次冷笑,“桓隊主怕是忘了,你非禦敵所傷,而是違犯軍令,自然不在優恤之列。若是依前朝的規矩,如你這般犯錯的將兵,都應禦敵衝鋒以死贖罪!”
“什麼?!”桓熙大怒。一個小小的幢主竟敢如此對他說話?!
“我觀桓隊主能走能跑,面色紅潤,中氣十足,傷勢已然大好,定然能上戰場。”
許幢主又掃桓熙兩眼,當著他的面對部曲下令:“明日臨戰,你同錢司馬跟著桓隊主,切記,務必要將桓隊主送到陣前。”
“諾!”
說完這番話,許幢主轉身就走。
註定是死人,何須多費口舌。
桓熙立在帳中,怒火沖天,氣喘如牛。慢慢冷靜下來,思量突來的命令和許幢主的態度,臉色一點點變白,終至全無血色。
太和四年,十月
晉軍兵出枋頭,同慕容垂率領的鮮卑騎兵沿黃河對戰。
雙方在河岸邊列陣,戰馬嘶鳴,刀戈相擊,煙塵匝地而起,氣氛肅殺,空氣中彷彿都帶著殺氣。
前鋒兩軍列陣在前,步卒、弓兵、騎兵共計一萬一千五百餘人。
為鼓舞軍心,桓大司馬親自架車出營。
一身明光鎧甲,護心鏡和背甲鋥亮,幾乎能照出人影。腰間一柄寶劍,是征討成漢所得,為漢朝大匠所制,鋒利無比,削鐵如泥。
戰旗烈烈,號角響起,悠長的聲音迴響在古老的大地。
伴隨著咚咚的鼓音,晉軍將士列陣完畢。
左-翼中規中矩,並不出奇。右-翼陣前多出一輛漆黑的武車,車後跟著數名壯漢,“拱衛”一名將官,幾乎不離半步。
桓容說要拖人,卻不能真把桓熙捆起來。
那樣的話,誰都能看出不對。
多安排幾個人手,將桓熙“簇擁”上陣,照樣能完成任務。
因距離有些遠,桓大司馬僅認出武車,並未留意車後之人。反而是郗超察覺不對,令人速去打探。
“是、是南郡公世子……”
一瞬間,郗超臉色慘白。
桓大司馬的視線掃過來,郗超不敢隱瞞,如實稟報。
“你說什麼?!”
剎那之間,桓溫臉頰抖動,目光幾欲噬人。
就在這時,郗愔的車架靠近。車前司馬拉住韁繩,戰馬打了個響鼻,就此停住。
郗刺使立在車上,揚聲道:“大司馬一心為國,父子三人上陣殺敵,桓世子和豐陽縣公更是身先士卒,不懼生死,實乃我輩典範。”
之前被桓大司馬堵得肝疼,總算贏回一局,郗刺使笑得無比暢快。
相比之下,桓大司馬握緊劍柄,險些被氣得腦漿崩裂,恨不能當場拔-劍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