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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“慕容垂可以繞路,同慕容德前後夾擊。為何沒有襲擊殿後隊伍,或許是個障眼法。”
“障眼法?”桓容問道。
“以此迷惑大軍,令督帥以為慕容垂眼傷未愈,或是被鄴城的事困住,根本無力派人攔截。”
桓容陷入了沉默。
思量荀宥的一番話,的確有相當道理。
“如此,大軍真的難逃一劫?”
“未必。”鍾琳笑道,“府君難道忘了,還有巴氐、羯人和羌人的部落。”
“他們?”
“這些胡人未必能將慕容垂如何,但是,一旦慕容垂派兵離開大營……”
鍾琳的話沒說完,車外突然傳來一陣“波——波”的聲音。
桓容推開車窗,一隻領角鴞徑直衝了進來,撲騰兩下翅膀,靈巧的落到輿圖上,恰好踩在荀宥畫出的古道之上,留下兩個清晰的爪印。
波——波——波——波!
領角鴞蓬鬆胸羽,頭上兩撮耳羽直豎,面對面瞪著桓容,大眼睛裡滿是期待。
桓容無語半晌,終於沒能擋住“大眼誘-惑”,默默轉身拉開木櫃。
“波——波——波——”
“知道了,別叫了,叫得我頭疼。”
嘟囔一聲,桓容取出阿黍新制的肉乾,倒在一個漆盤裡。
領角鴞滿意的歪了歪頭,意外的蹭了一下桓容的手背,叼起一條肉乾吞入腹中。
桓容早習慣這隻鳥來蹭飯,荀宥和鍾琳卻是看得一愣一愣,同時瞪大雙眼,下巴墜地,表情出奇的相似。
“府君,這是梟是……”養鷹且罷,養梟?這愛好當真是獨特。
“別誤會,不是我養的。”桓容搖搖頭。
古代砍頭懸木叫梟首,夜梟向來不是好兆頭,這點常識他還有。
“那?”
“偶爾飛來蹭食。”
桓容靠向車壁,看著吃飽不算,還要將剩下的肉乾劃拉到一起,準備吃完打包的領角鴞,摸了摸剛剛被蹭的手背,這是要成精的架勢?
荀宥和鍾琳互看一眼,都沒再發問。
自被桓容從流民中挖出,兩人見識過太多不可思議之事。要是逐一深究,問題會越來越多,稍有不慎就可能為桓容引來麻煩。僅為滿足好奇心的話,實在是得不償失。
既成為縣公舍人,凡事自當為縣公考慮。
自古以來,凡身具大才,貴不可言者,總有異事存於世。例如劍斬白蛇的漢-高-祖,出入有云彩浮於頭頂;重立漢室的光武帝,同樣有異聞存於史書。
對比桓容的種種,荀宥和鍾琳都是心頭微動,再看向桓容,表情均閃過幾分異樣。
兩人家學淵源,不比郗超善相人,卻也有幾分相面的本事。
越看桓容的面相,兩人越是心驚。
初見未曾覺得,如今細看,竟有幾分貴極之相!
兩人目光灼灼,桓容被看得萬分不自在,差點攆人下車。即便對面是兩個帥哥,還帥得各有千秋,被這麼盯著也著實滲人。
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,荀宥和鍾琳同時收回目光。
面上雖然不顯,心下卻不約而同生出一個念頭:亂世之中,能者居上。明公身具司馬氏血脈,生母是晉室長公主,問鼎九州,逐鹿中原,並非沒有可能。
從龍之功。
四個字撞-進腦海,沉穩如荀宥,安然如鍾琳,也不由得攥緊十指,激動起來。
夜色漸深,領角鴞吃飽喝足,抓著肉乾飛走。
營地外的狼群搶完內臟和碎骨,仍不捨得散去。
幽幽的綠光在營外遊動,木板後計程車卒分毫不懼,偶爾丟出幾塊骨頭,活似在逗弄看門的兇狗。
遠處林中,埋伏的鮮卑騎兵愕然不已。
“幢主,他們真是漢人?”
要是沒看錯,環繞在營地四周的可是四五群狼!
入冬之後,北方的狼群愈發兇惡。
餓瘋的兇狼遇上虎豹都敢撕咬。
這些晉軍非但不將狼群攆走,反而“養”在營外,他們瘋了不成?
隊伍中的羌人和羯人暗中交換眼色,趁著鮮卑幢主被狼群吸引注意力,猛然僕上前,抽-出藏在身上的匕首,一刀扎進他的後心。
得手之後,兩人立刻搶過彎刀,打出一聲呼哨。
其他羌人和羯人收到訊號,紛紛拿起武器,衝向最近的鮮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