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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供給傷藥上,桓容更是大得人心。便是之前同他不睦的樊幢主,都能說出代他領兵之言,遑論他人。
曹巖表情肅然,道出眾人未出口的話:“將軍,軍令固然不可違,但人情亦不能不理。僕等願代桓校尉領兵,縱是督帥也無從指責。”
爭好處奪戰功,軍法處置自不容情。
爭著領兵送命,桓大司馬如何追究,將死人拉出去鞭屍?
真敢這麼做,百姓的口水都能將他淹死。
劉牢之許久沒出聲。
軍令下達之後,郗刺使派人傳話,軍令不可違,但可暗中動作,派人替代桓容。
等回到南地,桓大司馬問起,現成的理由遞上去,縱然知曉內中貓膩,也不能就此揭開。
“除非桓元子不要名聲,讓世人知曉他千方百計害死親子!”
劉牢之以為此計可行,打算暗中派遣人手。不料想,沒等他背後“約談”,樊幢主等人竟主動站出來,要替代桓容領兵。
眾人言辭懇切,沒有一點做假,劉牢之不禁動容。
“將軍,容有一言。”
將同袍的舉動看在眼中,桓容心下感動,知曉自己必須出聲,否則,等劉牢之下令就來不及了。
“桓校尉請講。”
桓容站起身,兩步立在帳中,向眾人拱手揖禮。
“諸位之心,容銘感五內。然軍令如山,不敢有絲毫違反。如因容之故,使得諸位功不得賞,爵不得封,反被督帥問責,容實愧疚難安。”
“桓校尉,我等自請為大軍殿後,豈是違犯軍令?”
桓容搖搖頭,道:“樊幢主之心,容知曉。然督帥既已下令,必會著人督察。無論如何,容不願諸位以身犯險。哪怕能活得性命,容亦將終生不安。”
左臂的傷又開始痛,桓容全不在乎,以最端正的姿態向劉牢之揖禮。
“請將軍下令,容願領一千步卒為大軍殿後!”
字字懇切,擲地有聲。
帳中一片寂靜,眾人齊齊將目光對準劉牢之。
“桓校尉決心已下?”
“是!”
“絕不更改?”
“絕不!”
“好。”劉牢之重重點頭,表情中盡是欽佩。
“將軍!”樊幢主焦急出言,扯動傷處,當即冒出一頭冷汗。
“樊幢主千萬小心。”桓容轉過頭,笑道,“容車上的藥不多,用一點少一點。如果傷口裂開,幢主可要疼上一路了。”
樊幢主向來是個急性子,換成旁人說這話,早不管三七二十一當場發怒。此刻面對桓容,卻是眼圈泛紅,咬牙道:“我真不明白,督帥為何下這樣的軍令!”
虎毒不食子,桓大司馬連個山林畜生都不如!
桓容搖搖頭,截住眾人要勸的話,再次向劉牢之拱手,以點兵為名退出軍帳。
“大軍即將啟程,容需儘快準備。”
待他背影消失在帳後,眾人陷入一片沉默。繼而有人將佩劍狠狠丟在地上,用力握拳,只感到說不出的憤懣和窩囊。
“將軍,真要眼睜睜看著桓校尉送死?!”
“孟勞慎言。”劉牢之掃視眾人,道,“桓校尉一片好意,爾等莫要辜負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大軍啟程之日,前鋒右軍傷員先行,槍兵同刀盾手留下,與桓校尉一同殿後。”
傷員先行?
帳中又是一靜,曹巖最先明白過來,腦中急速轉動,不算傷員,前鋒右軍現有兩千士卒,將軍要全部留下?
“自然。”劉牢之道,“我身邊的部曲也留下。”
桓容決意殿後,不想拖累眾人。
劉牢之不能明著將他綁走,但是,等到大軍行遠,桓大司馬看不到時,可以馬上解決監視之人,再將他拉回軍中。
無論如何,桓容不能死,更不能死得這樣不明不白。
想起被關押在中軍的慕容衝,思及至今含糊不明的請功之事,劉牢之不禁冷笑,對桓大司馬的觀感直線下落,近乎有幾分鄙視。
桓元子終歸是老了。
失去早年的豪邁,一頭鑽進陰謀詭計。長此以往,必將人心喪盡,自食苦果。
桓容不知劉牢之的打算,離開軍帳後,立刻找來荀宥鍾琳商議,安排為大軍殿後之事。
他是準備留下,但不打算去死。
蒼鷹帶回訊息,秦璟帶兵夜襲氐人的營盤,活捉氐人將領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