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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曉渣爹的性格,桓容才敢放手施為。
抓一個慕容衝不算什麼,困住慕容垂,桓大司馬必會有所行動。如果真能將慕容垂拿下,說不定歷史都將因此改變。
至於桓大司馬會不會趁機造反,桓容並不十分擔心。
外有掌控兵權的郗愔,內有掌握朝堂的王謝士族,桓大司馬又十分在乎名聲,即便真要舉旗,也不會那麼輕易得手。
況且,真能拿下慕容垂,鄴城唾手可得,必要順勢拿下。桓大司馬想中途收手,參戰的各州刺使都不會答應。
北上一趟豈能不撈足好處?
桓大司馬若是一意孤行,眾人不介意聯合起來,再頂一頂他的肺。
同樣的,鄴城陷落,氐人絕不會按兵不動。
苻堅先後兩次派兵,乞伏鮮卑指望不上,後發的一萬人距鄴城並不遠。
荀宥和鍾琳分析過,晉軍和鮮卑兵決戰,這一萬人絕不會袖手旁觀,至於是幫鮮卑擊退晉軍,還是借雙方廝殺坐收漁利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在利益面前,節操和信義算什麼,早化作一陣青煙隨風飄走。
慕容垂被困在陣中,桓容抓著慕容衝立在車上。
四周瀰漫著塵土和血腥的味道,四目相對,詭異的平靜。
終於,慕容垂取下面甲,直視桓容。
慕容氏得天獨厚,皇族子弟多數俊美過人,慕容垂更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世人僅知清河公主豔-絕六部,中山王美貌絕倫,卻少有人知曉,慕容垂年少時,容色絲毫不亞於兩人。
待到年長,少年的俊秀被成熟取代,白皙的膚色變成古銅,濃眉深目,鼻樑高-挺,輪廓猶如刀刻斧鑿。
不會有人再以“美貌”來形容他,第一眼的印象,永遠是兇猛和威嚴。
如果秦璟是一柄古劍,入鞘之時彝鼎圭璋,出鞘則寒光四射,鋒銳逼人。慕容垂則是一把壓根沒有刀鞘包裹的戰刀,所過處必要見血,通身都帶著血腥和煞氣。
桓容狠狠咬牙,逼自己挺直背脊,直視慕容垂雙眼。抓住慕容衝的雙手不斷用力,指關節攥得發白。
“放回我侄,我饒你不死。”慕容垂出聲道,“南地漢家子孱弱,你倒有所不同,不似生於南地,頗類北地兒郎。”
“笑話!”桓容聲音微啞,不如少年清朗,倒多出幾分氣勢,“爾等胡蠻不過逞兇一時,何敢這般大言不慚。漢家子孱弱?現在被我這個漢家子擒住的是誰?被漢家子困住的又是誰?!”
“口舌之利。”慕容垂冷笑道,“你既不識好歹,我又何必多言。”
“的確,和不識好歹之人無需多說。”
慕容垂冷下表情,桓容緊張到極點,反倒不再畏懼。
物極必反?
甭管合適不合適,總之,一番言辭交鋒,緊張感驟然削減。面對慕容垂的目光,桓容的脊背挺得更直,借武車高度,看到打著府軍旗幟的援軍,更是咧開嘴角。
“慕容垂,你不過是區區一個胡賊,腳踩漢家之地,矯我漢家之名,安敢如此口出妄言,當真是不知羞恥,沒臉沒皮!”
比起憤怒,慕容垂更覺愕然。
如此一個俊俏的郎君,竟會說出這般粗俗之語,這和印象中的南地士族完全不同。
是他太久沒離開北地,不聞世事了嗎?
“我若是你,早就捂住臉面,不敢見於世人。難怪你要罩上面甲,原來真是沒臉見人。”
“小賊,休要逞口舌之利!”悉羅騰終於殺進包圍圈,立在慕容垂的戰馬前,滿面憤怒。
桓容挑挑眉,他就是逞了,如何,咬他啊?
“我豈有說錯,此地不是華夏之土?鄴城不是漢家之名?即便是你們所謂的國號,同樣是取自漢家!畫虎不成反類犬,東施效顰不知醜!”
“爾等胡寇不要臉面,無恥之尤,還怕別人說?不過是掩耳盜鈴!當真是天大的笑話!”
歸根結底,進入華夏的胡人,無論建立政權還是制定國策、委任官員,都是仿效漢家制度。佔據北方的鮮卑和氐人都不得不承認,偏安南地的晉室才是華夏正統。
慕容鮮卑立國號為燕,取漢名,用漢字,學漢俗,過漢人節日,幾乎事事仿效漢人,許多卻是四不像,例如曲水流觴,當真成了笑話。
桓容高聲斥罵,字字如刀,句句切中要害,抓住痛腳就是一頓猛踩。鮮卑人氣得雙眼通紅,卻只能狠狠咬牙,根本無法罵回去。
與之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