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自遠方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分別馳往陳留和高平。
目送馬隊馳遠,慕容垂聽到一聲低啞的“叔父”,探手觸及慕容衝滾燙的額頭,表情中閃過一抹擔憂,不再遲疑,立即調轉馬頭,向沛郡飛馳而去。
此時,豫州的大火已經熄滅。
建立在舊城附近的鮮卑大營一片焦黑,到處散落著斷瓦焦木。朔風吹過,捲起一股嗆鼻的黑煙。
策馬走過營地,秦璟拉住韁繩,鑌鐵-槍早被鮮血染紅。
未凝固的血珠順著槍尖滴落,浸入泛著焦黑的泥土,很快混成一色,消失無蹤。
“阿兄!”秦玦策馬奔來,到了近前,興奮道,“我和阿嵐搜尋營地附近,在林子裡發現三十幾匹戰馬,想是從大火中逃出,都是難得的好馬!”
將鑌鐵-槍紮在地上,秦璟取下玄色的頭盔,兩縷鬢髮垂落眼角,恰好拂過濺在頰邊的一點血痕。
“除了戰馬,可曾找到人?”
“沒有。”秦玦有些洩氣,沉下表情道,“明明看到是往北跑,我和阿嵐追出十幾裡,硬是跟丟了。”
“一個都沒找到?”
秦玦搖搖頭,更加洩氣。
三千騎兵夜襲鮮卑大營,一為搶佔豫州,同荊州相連;二來,則為抓住留在此地的幾條大魚。
慕容垂率精銳出征,幾個兒子都留在營中。尤其是世子慕容令,文韜武略,名聲不亞於親父,最得慕容垂看重。如果能抓住他,絕對能令慕容垂投鼠忌器。
可惜戰場過於混亂,慕容令仗著熟悉地形,帶著十餘名部曲脫逃。
秦玦和秦玸帶人去追,中途還是跟丟。別說慕容令,連他幾個兄弟都沒找到。
“阿兄,我再帶人去追!”秦玦咬牙道。
他就不相信,這幾人能上天入地,在土層中打洞!
“不用。”秦璟抓起鑌鐵-槍,雙腿一夾馬腹,戰馬打了個響鼻,向前慢走幾步。
“阿兄?”
“人跑了也無妨,慕容垂在深澗落敗,如今又失豫州,實力大損,短期沒有能力發兵。”秦璟眺望北方,繼續道,“其同慕容評有隙,九成不會返回鄴城,只能往沛郡安身。若是同段氏聯合,致使慕容鮮卑更亂,倒對塢堡有利。”
“沛郡?”秦玦轉了轉眼珠,立即道,“阿兄,下一個打沛郡?”
秦璟看他一眼,目光銳利。秦玦不由得縮了縮脖子。
“在西河時,張參軍教授輿圖,你可認真學了?”
“學了些。”秦玦不自在的笑了笑,明顯有幾分心虛。
見他這樣,秦璟氣得發笑,不是地點不對,肯定要和秦玦認真“聊”上一回。
“想攻沛郡,先要打下樑郡和譙郡。”
秦璟用槍尖在地上勾畫,簡單畫出粗略的線條,道:“我早告訴過你,欲在戰場成就功業,武藝固然重要,更要學習兵馬謀略,熟記各地輿圖!”
秦玦自知理虧,抿了抿嘴唇,沒敢出聲。
秦玸打馬走來,恰好看到眼前一幕,好奇道:“阿兄,阿巖這是怎麼了?”
“理虧。”秦璟言簡意賅,看向秦玸,道,“張參軍講解輿圖時,你可認真聽了?”
“聽了!”秦玸立刻繃緊神經,大聲回答。
“那你來說,打下豫州之後,該進攻何地?”
秦玸想了想,認真道:“如向北,則先攻陳留高平,若向東,定要先取梁郡和譙郡,再攻沛郡。”
秦璟滿意頷首,似笑非笑的看向秦玦,挑起眉尾,好似在說:不學無術,將來如何領兵?
秦玦臉色漲紅,頭頂冒煙,當場淚奔。
待秦璟策馬離開,秦玸近前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秦玦擦擦眼淚,講明前因後果。
“所以,被阿兄教訓了?”
“恩。”
沉默兩秒,秦玸給出一個字:“該!”
秦玦:“……”
說好的孔懷之情呢?
信不信他親情決裂,兄弟相殺!
“阿兄是為你我好。”秦玸拉住韁繩,單手扣住秦玦的肩膀。
“阿黑今早飛回來,阿兄心情不錯,才有耐心教導。況且,阿兄只是口中說說,並不真的嚴厲。要是換成阿父,你想想?”
秦玦打了個激靈,看向策馬立在二十步外,正舉臂接住蒼鷹,單手撫過鷹羽的兄長,對比崇尚嚴刑峻法,對兒子照樣不留情的親爹,不由得連連點頭。
“你說得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