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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桓禕就沒那麼多顧忌。
縱然他隨嫡母生活,能多得幾分看重,但究其根本,兩人都是庶子,身份相當,只要不是太過分,南康公主未必會過於嚴厲。
桓歆想得很好,桓禕被攔住,他自然能和桓容搭上話;如果桓禕徑直-撞過來,他大可作勢跌倒,桓容出於各種考量,也會主動停下,詢問一下傷情。
不是他沒腦子,實在是過於心急。
自大軍北伐燕地,姑孰極少傳來訊息。桓濟壓根不理他,他主動送去幾封書信,都是石沉大海,沒有半點回音。實在被煩透了,才會送來隻言片語。
這種情況下,桓歆的心焦可以想象。
桓熙受傷的訊息傳回,桓歆對著一張紙足足坐了一個晚上,臨到天明,心中隱約升起一絲希望,換做半年前,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希望。
桓容自大軍歸來,是唯一能為他解惑的人。為確定訊息真假,他當真顧不得那麼多了。
“讓開!”
這些時日以來,桓禕成長不少,對桓歆的性格為人相當看不上眼。見他看著自己路的,雙眼一瞪,當場就要發火。
桓容一把拉住他,道:“阿兄,莫要發怒。”
他算是看出來了,桓歆的性格行事處處透著算計,哪裡像士族高門的郎君,活脫脫又是一個庾希!
只不過,庾希好歹是士族家主,總有些謀略手段。桓歆比他差上一截,行事更不能看。
“阿兄,我思母心切,急於前往廂室。如阿兄有事,可容稍後再敘?”
得了這句話,桓歆不再作態,立即讓開道路。動作乾脆利落,哪裡像是腿腳不方便。
桓容眯了眯眼,並未當場戳破,和桓禕離開拱橋,徑直向廂室走去。
“阿弟何必理會?”桓禕不解,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。
“無礙。”桓容笑道,“他想問些什麼,我大致心裡有數。沒有今天這場戲,日後也會有另一場。況且早晚不是秘密,告訴他也無妨。”
桓禕滿臉問號。
桓容笑眯雙眼,阿兄還是那個阿兄,並未因成長而改變。
“我猜是世子的事。”
“世子?”桓禕愈發不解,“世子不是受傷了?”
以桓歆的為人會關心兄弟?
簡直是笑話!
“因阿父有嚴令,訊息尚未傳出,不過,我現在可以告知阿兄,世子傷勢極重,遠比傳出的嚴重十倍。”
“果真?”
“我不會騙阿兄。”桓容繼續道,“軍中醫者均言,世子今後將不良於行。如果調養不好,後半生都將與床榻為伴。”
“什麼?!”
桓禕吃驚不小。
哪怕生性魯直,他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。
無論桓大司馬多麼看重桓熙,平日裡如何維護,南郡公世子都不能是個瘸子,更不能是個癱子!
“阿兄。”
“啊?”
“你想做世子嗎?”
桓容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記重錘砸入桓禕腦海。
“我……”嚥了口口水,桓禕只覺腦袋嗡嗡作響,一時之間竟無法回答。
“不急,阿兄可以慢慢想。”
眨眼間,兩人走到廂室前,桓容整了整衣冠,側首道:“想好了,阿兄再告訴我。”
話落,不等桓禕出聲,桓容除下木屐,邁步走進室內。
廂室內燃著暖香,一面精緻玉屏風被移到角落。
冬日地涼,室內未用蒲團,而是擺著兩張矮榻。榻上鋪著絹布,四周雕刻精美的花紋,一端翹起彷彿鳥首,鋪著絹制的軟枕。
南康公主靠坐在矮榻上,未戴蔽髻,烏黑的長髮挽成一個矮髻,斜攢一串金花,旁側以金制的掩鬢釵固定,麗色不減分毫,更添幾許溫婉。
李夫人坐在旁側,身著燕領袿衣,腰間束掌寬的綢帶,佩青玉製的禁步,愈發顯得身段柔美,楚腰纖纖不盈一握。
“拜見阿母!”
桓容正身而跪,行稽首禮。
“快起來。”南康公主示意桓容靠前,撫過他的發頂,道,“一載不見,我子長大了。”
“阿母。”桓容臉色泛紅。
南康公主笑了,竟將桓容攬入懷中,道:“我子果真長大,竟也曉得不好意思。”
桓容:“……”
他這是被親孃調戲了?
李夫人掩口輕笑,柔聲道:“妾觀郎君教先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