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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慕容垂和慕容沖走脫。”一名刺使道。
此言一出,帳中頓時一靜。
出言者狀似無心,聽話者卻十分有意。
先前的枋頭大捷,今日的深澗之戰,眾人都有眼睛,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抓住慕容衝的是誰?
桓容。
給慕容衝逃跑機會的又是誰?
桓大司馬。
認真追究起來,不是桓大司馬將人要來中軍,好吃好喝的招待,又派醫者為他治傷,慕容衝未必有力氣逃走。
慕容衝沒跑成,自然無法救走慕容垂。
想到這裡,眾人都開始不淡定,看著桓大司馬的目光變得詭異。
不是桓大司馬此舉,說不定真能抓住這對叔侄,就此創造歷史!
桓大司馬如芒在背,郗愔則老神在在,看一眼最先出言的刺使,眸光微亮。
北伐至今,雖未攻下鄴城,也沒拿下幾個州郡,但兩次擊敗慕容垂,同樣成果斐然。百姓不知內情,必然歸功於大軍統帥,以為是桓大司馬用兵如神。
回到建康之後,桓元子聲譽大振,處尊居顯,難保不會對晉室下手。
郗愔十分清楚,一旦桓溫下定決心,絕不會半途而廢。想要保住晉室,就不能讓他有這樣的機會。
北伐的結果不能改變,但功勞屬誰倒可以做一番計較。
慕容衝逃走是最好的突破口。加上桓熙貪墨軍糧,督帥屢次調兵不公,賞罰不均,都能引來眾人反彈。
計劃看似粗陋,卻往往更加有效。運用得當,藉機拉攏幾方勢力,聯合同桓溫對抗,非是不可能。
桓元子處心積慮,欲借北伐之勢登上九五,開國建朝?
還要看他答應不答應!
郗愔下決心削弱桓溫的聲望,在北伐功勞上做文章,桓容成為直接受益人,回到南地之後,賞賜絕不會少,官位乃至爵位都將升上一升。
桓容十分清楚,自己是被利用。
但這種利用不是沒有價值,既能得實在好處又能給渣爹添堵,何樂而不為?
於是乎,桓容擺出謙遜姿態,得諸位大佬交口稱讚。桓溫令眾人失去青史留名的機會,引來無數白眼。
臨到傍晚,眾人散去。
桓容叫來典魁和錢實,命他二人清點車上的肉乾,分批送出去。
“北府軍和各州刺使都送一些。”
“大司馬那裡?”
“阿父出公忘私,我又豈能徇私?自然是不送!”
渣爹想要?
沒問題。
不過親父子明算賬,拿錢來買!
桓容大義凜然,錢實和典魁面面相覷,不約而同看向兩位舍人。
荀宥和鍾琳咳嗽兩聲,同時轉身望向夕陽。
“今日無雪,天氣晴好。”
“果然很好。”
“府君愈發睿智了,幸甚。”
“不錯,幸甚。”
兩名舍人望天感嘆,表情無比欣慰。
錢實和典魁先前還有幾分明白,被這一繞,登時滿頭霧水。
這都哪跟哪?
難怪軍中士卒皆言,情願和胡人拼刀子也不樂意聽兩位舍人說話,心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