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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,右臂攬過妃妾,左臂搭著嬖倖,當著眾人在殿中淫-樂。
慕容評忍無可忍,甩袖離開。
在他背影消失之後,慕容暐一把推開美人,砸碎酒壺,赤紅雙眼道:“滾!全都滾!”
不擔心?
慕容暐笑得瘋狂,笑到最後竟滾下鹹淚。
國主做到他這個地步,國家亡與不亡又有何區別!
太和四年,八月朔,鄴城突降一場大雨。
雷聲轟鳴,緩解了北方天旱,卻半點未解大兵壓境之憂。
雨勢過大,晉兵無法繼續前行,只能暫駐枋頭。
桓容清點過前鋒右軍的糧草,看著灰濛濛的天空,不禁現出一絲擔憂。照這樣下去,軍糧恐怕支撐不了多久。
開動金手指?
如果是在兗州,桓容還能試一試。現如今,糧草突然增多,當真沒法解釋。
“郎君,當心著涼。”
阿黍捧來熱湯,請桓容換下外袍,暖一暖身子。
“北地早寒,雨水帶著涼氣,郎君需多加一件衣袍。”
桓容點頭,將役夫搭建的木板房讓給劉牢之,自己選擇車廂休息。
天色愈暗。
阿黍點燃油燈,桓容躺在車廂裡,聽著雨水打在車頂上的聲音,眼皮開始打架,漸漸有了睡意。
咚咚咚!
正迷糊時,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敲擊聲。
阿黍推開車窗,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先後飛入,竟是送信歸來的蒼鷹,以及見過一次的領角鴞。
“波——波——波——”
領角鴞渾身溼透,炸開羽毛撲向矮桌,發現盤中空空如也,九十度轉頭看向桓容,大眼睛一眨不眨,竟似在控訴一般。
桓容拍拍腦袋,一定是自己睡糊塗了!
看它這個樣子又實在不忍心,止住要動手趕鳥的阿黍,從櫃中翻出剩下的一點肉乾,全部倒在盤子裡。
“波——”
領角鴞鳴叫一聲,叼起一條肉乾,迅速吞進肚裡。
蒼鷹不屑的掃它一眼,想要上前,又被桓容抓住右腿。
“等等。”
桓容撫過鷹背,解開鷹腿上的竹筒,阿黍已撐傘下車,令健僕去取鮮肉。
軍中沒有羊肉,卻有從胡人處繳獲的傷馬。傷腿的戰馬無法存活,多數會成為兵卒的口糧。
蒼鷹被放開,當即撲向領角鴞。
後者靈巧的閃躲,叼起盤中最後一條肉乾,振翅飛出車廂。
桓容展開絹布,看到上面的內容,不由得長舒一口氣,如釋重負。
蒼鷹轉過身,歪了歪頭。
桓容取過一條布巾,笑著覆到蒼鷹身上,差點引得它炸毛。
“別動。”桓容壓住蒼鷹的脊背,說來也奇怪,自從抓過鷹腿,他越來越不怕這隻鳥,有的時候,甚至覺得它有幾分可愛。
阿黍取來馬肉,桓容笑著投餵。
蒼鷹蓬鬆胸羽,懷疑的看著他,奈何抵擋不住鮮肉的誘惑,就此繳械,任由布巾擦過羽毛,帶走冰冷的雨水。
河東郡
綿延數里的鮮卑營地,陡然響起金戈之聲。
刺鼻的火油裝在罐中,一個接一個砸到帳篷上,兇悍的騎兵在帳篷間穿梭,投擲出小臂長的火把。
火星遇油既燃,頃刻間,營地變成一片火海。
“殺!”
留守的部眾拿起武器,無論老人、女子還是孩童,居均張弓搭箭,揮舞著長刀。更有幾個兇悍的鮮卑人拉起長繩,不顧自身安危,意圖絆倒馬腿。
秦璟猛的一拉韁繩,戰馬一躍而起,寒光閃過,地上僅餘斷首的屍體。
火光中,秦氏僕兵分成數隊,左右衝殺。
遇上羊圈和牛圈,當即砍斷繩索,放出圈中的羊奴和女人。
羊奴表情麻木,不知作何反應,女人們藉著火光,認出騎兵身上的漢家衣袍,哭著大笑,突然生出力氣,猛然撲向最近的鮮卑人。
沒有武器,就用牙齒,用指甲,用一切可以用的東西。
“啊!”
乞伏熾盤正同僕兵廝殺,忽然感到小腿一陣刺痛,繼而有重物撲到背上,左耳被生生咬掉。
“啊!”
慘叫聲中,又有兩個女人撲了上來,看樣子似是姐妹,一人咬住乞伏熾盤的右耳,一人狠狠抓過他的臉頰。
鮮血飛濺,女子猛地仰起頭,發被染成紅色,淚水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