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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見蒼鷹再次俯衝,桓容忙上前兩步,取出狼皮覆在前臂,召喚正追著一名弓兵抓的蒼鷹。
噍——
蒼鷹似有不滿,到底還是抓了弓兵兩下,才振翅飛到桓容近前,嫌棄的看一眼狼皮,心不甘情不願的落下,抬起翅膀梳理羽毛。
蒼鷹停止攻擊,黑鷹和金雕也很快停下,盤旋幾周之後,陸續落到房頂和旗杆之上。
鷹群冷靜下來,沒有繼續進攻,卻也沒有釋放善意,仍是盯著之前被攻擊計程車兵,隨時準備再抓上幾下。
“秦雷,這是怎麼回事?”桓容四下搜尋,終於找到隨行的幾名部曲。比起其他人,他們依舊乾淨利落,臉上一條傷口都沒有。
“回郎君,鷹群來送信,有人張弓欲襲。”
秦雷說話時,視線在人群中一掃,很快揪出惹禍的幾個弓兵。
桓容皺眉,看著幾人捂臉呲牙,臉都快成了捲簾門,當場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為何要張弓?”
之前桓熙遇襲,前鋒右軍私下有傳言,桓縣令養著一隻蒼鷹。有人目睹蒼鷹飛入武車,更是坐實這個猜測。
知曉他養鷹,還要張工射箭,這是挑釁還是挑釁?或者是看到鷹腿上的絹布,意圖攔截訊息?
弓兵低著頭,支支吾吾不敢回話。
桓容眉心皺得更深,劉牢之走出木屋,拍了下他的肩膀,示意他向左看。
兩位前鋒將軍站在人群后,一身明光鎧的鄧遐面帶怒氣,盯著桓容目光尤其不善。
“這事暫時不好追究。”劉牢之壓低聲音,道,“因搶割谷麥和戰功等事,左右兩軍已生嫌隙。如是鄧遐下令,背後怕有文章,需三思而後行,免得吃虧。”
桓容磨了磨後槽牙,不得不承認此言有理。但是,看著鄧遐那張臉,仍舊是氣不順。
縱兵搶劫還有理了?
他不想同流合汙就要被背後算計?
眼紅戰功?
有能耐你去殺敵啊!
不過就是連續兩場殺敵過百,加上之前一次,累積的戰功數量超過一千,這也值得眼紅?
堂堂一個將軍,如此小肚雞腸,當真是令人不恥!
冷哼一聲,桓容撫過蒼鷹背羽,轉身走進帳中,避開眾人目光,解下鷹腿上的絹布。
劉牢之沒理鄧遐和朱序,之前看著兩人還好,一段時日下來,性情逐漸顯露,當真是不值得相交。
“來人!”
劉牢之令人抬出軍棍,也不問緣由,哪個帶頭張弓,以違反軍令引起混論為名,當場二十軍棍。
人按到地上,當著鄧遐朱序的面開打,算是給對方一個警告。
這裡是前鋒右軍,不是前鋒左軍。
爪子別伸得太長,否則,遲早給你剁下來!
曹巖負責監刑,劉牢之轉身返回軍帳,正準備安慰桓容幾句,不料想,抬頭就見桓容滿面笑容,眉眼彎彎,幾乎能晃花人眼。
劉牢之倒退半步,按了按心口。
早知容弟長得好,可好成這樣也太過打擊人。
“將軍,”桓容手持絹布,笑道,“有糧了!”
劉牢之正在暗傷,猛然聽到這句話,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。
“你說什麼?”
桓容拍了拍移到肩頭的蒼鷹,道:“萬餘牛羊,明日將運至營外。”
“牛羊?”
“對。”
“萬餘?”
“沒錯。”
“價值幾何?”
“市價減三成。”桓容仍是在笑,笑意卻未達眼底,“大司馬前番承諾,就軍糧貪墨一事,必對前鋒軍有所補償。將軍何妨見一見郗使君,有使君幫忙,大司馬應會兌現承諾。”
翻譯過來,牛羊送到之後,前鋒右軍接收,桓大司馬出錢。
好不容易逮住機會,能坑則坑,自然不留餘地。
劉牢之看著桓容,突然對桓大司馬生出幾分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