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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取走。
所謂千防萬防家賊難防,概莫如是。
庾府外,健僕守了一個多時辰,始終不見牆內有動靜,險些以為入府之人已經逃走。正焦急時,靠近西側的院牆突然出現一條黑影。
“來了!”
健僕們屏住呼吸,緊盯著黑影從牆頭翻落,腰間似乎綁著重物,在落地時晃了幾晃,險些向前撲倒。
“動手?”
“再等等。”
那人落地後沒有急著走,先是四下檢視,確認沒有危險,立刻向牆內扔了兩顆石子。
石子飛落,陸續有身影從牆內翻出,腰間都是鼓鼓囊囊,行動稍顯笨拙。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七、八,八個,齊了,動手!”
一聲令下,健僕們從藏身處衝出,手持兩臂長的木棒,不管三七二十一,兜頭一頓狠砸。
在動手時,眾人有意避開頭頸和胸腹,專門朝著手臂兩腿招呼。
幾人猝不及防,壓根無力反擊,匕首都成了擺設,只能抱頭蜷縮在地上,實在受不住,大聲開口求饒。
此時尚未天明,被這幾人一叫,訊息定然瞞不住。
“停,堵上嘴,帶回去!”
健僕收起木棒。上前捆起八人,尋不到布巾,乾脆撕開幾人的衣襬,不管是不是染了泥沙,帶沒帶血汙,直接塞-入口中。
“抬起來,走!”
“喝!這麼沉?”
健僕抓起手腳抬人,發現沉得超出想象,眼珠子轉了轉,當場扯開幾人的腰帶,一片赤金映入眼底。
“金子!”
桓府中,南康公主斜倚在榻上,美眸半睜半合,裙襬似彩雲鋪展。
李夫人跪坐在榻前,同樣沒有梳妝,黑髮垂落肩後,額上一點美人尖,愈發襯得膚白似雪,唇色嬌豔。
“阿姊,天明尚早,何不再睡會。”
“不了。”南康公主擺擺手,道,“青溪裡的事未定,我睡不安穩。如果真尋到金銀,我怕要入臺城一趟。”
李夫人站起身,腳步輕盈的走到榻後,將掌心搓熱,按壓著南康公主的髮間。
“阿姊,郎君信中言,庾始彥被扣在京口,這是郗方回的人情。如若告知太后,是否不太妥當?”
“這裡終究是建康。”南康公主嘆息一聲,將李夫人拉到榻上,順勢倚靠在她的腿上,道,“庾希偷盜軍資不是秘密,青溪裡多少人盯著。之前是沒有證據,不好下手。如今,怕是想瞞都瞞不住。”
“阿姊的意思是,借太后之力?”
“與其說借,不如說各取所需。”南康公主合上雙眼,重又睜開,目光沉靜,刻印著歲月累積下的智慧,“郗方回尋上瓜兒,怕是早有這個打算。”
“他敢利用郎君?”李夫人眉心微擰,美眸閃過一絲冷意。
“瓜兒已入仕途,這些早晚都要經歷。好在郗方回有分寸,他要利用我子,卻也給出不小的利益。庾府尋到的東西,太后至多拿去兩成,餘下半數將歸瓜兒。”
“郗方回願意?”
“願意如何,不願意又如何?”南康公主冷笑。
“那老奴不死,大司馬絕不會旁落他人。郗方回想要同他一爭長短,光握住京口和北府軍可不夠。敢借我子向晉室表忠,無外是盯著太尉一職。”
李夫人放緩神情,纖纖玉指梳過南康公主的額髮,柔聲道:“太后會幫他?”
“會。”南康公主勾唇輕笑,“術士的筮言擺在那裡,官家又是這副樣子,想要維持皇姓司馬,定要有人能同那老奴爭-權。”
“大司馬豈會坐視。”李夫人道,“如北伐勝利,怕是郗方回也攔不住他。”
“勝?”南康公主冷笑一聲,“就瓜兒送回的信來看,想勝可不容易。”
如果郗愔丟掉兵權,北伐勝敗如何,基本影響不到桓溫在朝中的權利。
現如今,郗愔一改往日作風,先是同桓容結盟,繼而向晉室獻寶表忠,加上謝安王坦之等在朝中相助,桓大司馬的日子未必會如往日輕鬆。
“即便是桓氏,也未必和那老奴一條心。”
造反登位的確能為桓氏帶來榮耀,可萬一失敗,全族都將面臨大禍。
“想當初,王敦背靠王導,將天子逼到什麼地步,結果如何?看看如今的琅琊王氏,名聲是有,朝廷可有掌權之人?僅有一個王彪之尚稱能臣。”
早幾十年,王導尚且在世,哪怕權柄不再,也沒人敢逼迫琅琊王氏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