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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廚下已備好膳食。
桓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道:“秦兄如無要事,可留下用膳?”
自來到鹽瀆,桓容的飯量逐日增加。一天兩頓完全無法滿足他的胃口,不只三餐定時定點,上午和下午各要加一頓點心,臨睡前還要吃一碗菜羹。
桓容對東晉的烹調方式有些絕望,實在忍受不下去,終於令小童喚來鐵匠,要求打造廚具,其後召來廚夫,親授“烹調”之法。
鐵匠和廚夫的表情堪稱驚悚,阿黍和小童都是臉色發白。按照他們的想法,清風朗月,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郎君,如何能和這些事聯絡到一處!
桓容被盯得寒毛倒豎,差點打退堂鼓。
最終,為了自己的三餐著想,他咬牙堅持下來,嚴肅告知廚夫,除了燉煮燒烤還有煎炒烹炸,沒事可以多研究一下菜餚的做法,至於五辛菜一類的“美食”,他是堅決拒絕,就不用呈上來了。
好在廚夫頭腦靈活,很是懂得變通,待鐵鍋送來,不到兩日時間就送上一盤炸魚,兩盤炒菜。雖說麵粉沒調好,炸魚有些硬,菜的火候也有些老,不夠脆爽,甚至有點苦味,好歹是向前邁進了一大步。
熟能生巧。
桓容相信,只要廚夫肯下苦功,每日勤練,總有成為“東晉食神”的那一天。
這樣算不算改變歷史,桓容無心去想。
他只知道,有了炒菜,自己就不用天天燉菜,三餐烤肉,偶爾還要來一盤節菜,吃得味覺麻木,做夢都在唸華夏美食之博大精深,獨愴然而淚下。
傳出去會不會被世人詬病?
前有天體待客的劉伯倫,中有坦懷曬書的郝佐治,現有隨身帶著美人全充點唱機的謝安,他不過是愛吃了點,和廚夫探討了一下烹飪之道,誰閒著沒事說三道四?
人言魏晉瀟灑,他就瀟灑了,怎麼著吧?
反正鹽瀆是他的食邑,在這一畝三分地裡,愛怎麼瀟灑都是他說得算!
桓容出言邀請,秦璟自然不會拒絕。只不過,留他用膳屬於“宴客”,不能像日常一樣隨便。
阿黍得知此事,顧不得皺眉,立即著手安排。
宴客之地設在後堂側室,室門木窗全部敞開,四面通風,再擺上冰盆,當即驅散悶熱,多出幾分涼爽。
秦璟同桓容步入室內,見到牆角的冰盆,不禁有幾分詫異。
“這些冰從何而來?”
“城東道人所制。”
將秦璟讓入席中,桓容面上帶笑,心中卻在流淚。府內有冰偏不能用,藉著秦璟他才能清涼一回,到底虧不虧?
魏晉時期的道士,只要不是沽名釣譽的酒囊飯袋,凡是叫得出名號的,都有幾分壓箱底的真本事。
當然,不是指他們真能煉出仙丹,而是關於“化學”方面的知識,足以讓後世人驚歎。
製冰?
沒問題。
先取大盆,內裝小盆,兩盆皆裝滿水,再將硝石倒入大盆,稍待片刻,小盆中即會結冰,純天然無汙染,既簡潔又便利。硝石這種東西是“煉丹家”的標配,尋幾人湊一湊就能裝滿半麻袋。
因鹽瀆大量招收流民,德政之名眾口流傳。自三月下旬,就有道士和尚陸續在城內出現。
石劭對此十分重視,迅速點清人數,向桓容稟明。
桓容仔細考慮之後,並沒有下令驅趕,也沒有隨便請入府內,而是派人仔細觀察,很快挑出兩三個有真本事的,會製冰的就是其中一人。
剩下的和尚道士有待繼續觀察,如果老實,勉強可以留下,如果想起什麼么蛾子,有一個算一個,通通攆走。
冰製出來,阿黍堅決不許桓容擺在內室。理由很簡單,桓容身體底子不好,寧可熱些也不能輕易著涼。
於是乎,桓某人只能眼巴巴的瞅著,遇上待客設宴才能涼爽一回。
“容弟是說,此冰乃是道人所制?”
“對。”桓容正身坐下,長髮用絹布束在腦後,不等秦璟繼續開口,先將他的話堵死,“人不能給,方法可錄於紙上,隨輿圖一併送給秦兄。”
秦璟:“……”他在容弟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?
桓容聳了聳肩膀,三次見面,兩次要人,還能是什麼形象?
非正式設宴,阿黍並未預備歌舞,也未請石劭等陪坐,故而,秦璟有幸“獨自”見識到桓容的飯量。
秦四郎君當時的心情,除了愕然還是愕然。
他自認飯量不小,父子十人一同用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