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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足渾氏連叫數聲,侍衛大步走進內殿,卻是站在慕容評身後,不像拿人,更像是護衛。見此情形,殿內的宦者和宮婢都低著頭,一動不動,彷彿木頭樁子一般。
“我勸太后省些力氣。”慕容評抬起右手,立刻有兩名侍衛上前,將自豫州歸來的宦者拿下,抽-出長刀,當場砍掉了宦者的腦袋。
“啊!”
頭顱雙眼圓睜,滾到慕容暐腳下。慕容暐一聲驚叫,竟沒顧得起身,而是爬著向後退去。
“哈哈哈!”
慕容評大笑,轉向臉色煞白的可足渾氏,威脅道:“太后,我聞氐主苻堅仰慕中山王美名,很想一見。”
“你?!”可足渾氏神情驟變,不敢相信的看向慕容評,“你敢?!”
“古有交換質子之約,可使兩國罷兵修好。自去歲起,我國同氐人交戰,發兵總計五萬,國庫少去一半,如有罷兵之策,我想滿朝文武定會贊同。”
說到這裡,慕容評嘿嘿冷笑。
“中山王年幼,未必能令氐主滿意,莫如修成國書,送出公主和親。以清河公主豔絕六部之名,想必氐主不會拒絕。”
可足渾氏氣得發抖。
她不在乎慕容暐,卻極其寵愛慕容沖和清河公主。聽到慕容評要將他們送於苻堅,恨不能立刻拔-出劍來,將面前之人碎屍萬段!
“你敢!”可足渾氏厲聲道,“如果我子稍有差錯,我必令你死無葬身之地!”
慕容評冷哼一聲,道:“既如此,太后最好安心宮中,前朝之事少插手。”
歸根結底,他並不想徹底和可足渾氏撕破臉皮。慕容衝尚未解決,兩人撕毀盟約很不明智。
可惜這個女人毒辣有餘,智慧不足。每天只想著掃除障礙,爭權奪利,半點不知曉時局,更不曉得兵事。大事未決,竟想背後撕毀盟約,暗害於他,差點壞了大事!
慕容評盯著可足渾氏,再看退到角落瑟瑟發抖的慕容暐,警告道:“我勸太后最好學一學國主,畢竟,朝中安穩最為重要。”
話落,慕容評將竹簡和寫到一半的聖旨丟入火中,看著火焰躍起,聽著焰心噼啪作響,視線落在表情僵硬的可足渾氏身上,態度全無半點恭敬,表情中盡是輕蔑。
“臣告退。”
自闖入內殿之後,這是慕容評第一次口稱“臣”,實在是無比的諷刺。
“國主受到驚嚇,近日不便上朝,太后身體微恙,最好安心養病。”留下這句話,慕容評大步離開,放肆之態足可令桓大司馬甘拜下風。
內殿中,宮婢匆忙收拾掉死去宦者的屍身頭顱,隨後退到殿外,頭頸低垂,猶如木雕泥塑。
太后怒到極致卻是無從發洩,見到仍在發抖的慕容暐,抓起硯臺砸了過去。
“沒用的東西!”
巴掌大的石硯迎面飛來,慕容暐匆忙閃躲,仍被墨汁濺了一身。
“你要是有吳王三分,咱們母子也不會被欺負到如此境地!”
慕容暐看著臉帶怒色,胸口不停起伏的太后,突然笑了。
笑容空洞,無悲無喜。
“母后,阿兄倒似吳王。”慕容暐乾巴巴的說道,“人稱聰敏好學,沉毅果敢,可他死了,病死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可足渾氏面上閃過一絲驚慌,迅速隱去,卻沒有逃開慕容暐的眼睛。
“阿兄比我健壯百倍,一場小病就沒了。太后,阿母,”慕容暐的笑容終於不再空洞,表情中湧現道不出口的哀傷,“如果我真的肖似吳王,可能活到登基之日?”
“我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可足渾氏壓下突起的慌張,怒道,“我看你是腦袋不清醒,開始胡言亂語!”
“不清醒?對,我是不清醒。”慕容暐嘿嘿笑著,竟是爬到太后腳邊,拉住太后的裙襬,神情詭異道,“太后,阿兄當年吃的蒸餅,未知兒可要嘗一嘗?”
“放手!”
可足渾氏面現慌亂,一腳踢開慕容暐,高聲道:“國主染恙,今日不許他出殿!”
話落,可足渾氏匆忙返回太后-宮,留下慕容暐趴在地上吃吃冷笑。
自此,國主慕容暐病在宮中,朝政全由慕容評把持。可足渾氏轉而聯合不滿慕容評之人,為保住慕容沖和清河公主,甚至反對召慕容垂還朝。
朝廷內鬧得不可開交,慕容垂得到喘息之機,慕容暐則終日與酒為伴,一天十二個時辰,難得有幾刻鐘清醒。
一南一北,晉帝燕主,都是大權旁落,鬱憤難消,無親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