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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擲絹帕鮮花,足足過了半個時辰,桓容才被放行,帶著一身香風折返。
牛車行經處,木輪壓過的轍痕都似留有花香。
“郎君俊儀,我心甚悅!”
牛車行遠,身後仍傳來一陣陣帶著古韻的歌聲。
桓容自車窗回望,不見岸邊的紅飛翠舞,僅有清越的歌聲不斷傳來。
“我悅君兮君可知?”
這是一個殘酷的時代,也是一個浪漫的時代。
人們顛沛流離,朝不保夕,卻敢於歌出心中的熱情,不被世俗禁錮。
這是獨屬兩晉的風-情,帶著春秋戰國遺留的奔放,後世歷朝歷代皆無可仿效,豪邁如隋唐也是一樣。
回到縣衙,桓容洗去一身花香,換上乾爽的外袍,隨意坐在廊下。
眺望院中古木,烏髮隨風輕揚,桓容長舒一口氣,嘴邊噙著一抹淺笑。
連月煩惱不斷,近日更是屢做噩夢,難得精神放鬆,偷來半日清閒。
“郎君,建康來信。”
小童送上清涼的蜜水,奉上南康公主的書信。
桓容坐直身,接過書信展開,看到信中內容,神情陡然變得嚴肅。
庾柔庾倩斬首,殷涓徙千里,庾希不知去向?
又看一遍書信,桓容背靠木欄,眉頭深鎖。
不是阿母提及,他都快忘記這幾個人。
對庾柔幾人的處置不出預料,即便桓大司馬不動手,郗刺使也不會輕放。事實上,殷涓只是流放且沒有家人連坐,已經算是輕判,這其中必定有其他勢力插手。
讓他沒想到的是,庾希竟然會失蹤。
從親孃的信中判斷,庾希是自己逃走,絕非被人挾持。
自庾柔庾倩入獄,庾氏的勢力被桓大司馬和郗刺使聯手打壓,親朋故舊為了自保紛紛撇清關係,庾希能投奔誰,又是誰幫他逃出建康?他這一逃,對北伐是否會有影響?
桓容捏著信紙,望著停在古木枝頭的兩隻雀鳥,不禁陷入了沉思。